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个女孩还记不记得他，就算记得他，还爱不爱他？

希望如此渺茫，就算互通了消息，两人又能怎么样？

她能放弃暗堂的一切，跟着营长？

营长有能力把她从暗堂捞出来？

一切都不过是营长一人的执念而已。

林清怜悯地看了他一眼，答应了。

营长被他这个怜悯的眼神弄得很不自在，优秀祭品他也吩咐过好几个了，哪个祭品知道了暗堂的真相不是瑟瑟发抖？就算胆子大一点的，也是害怕不已。没哪个用这种眼神看他，什么意思？你一个将死之人还怜悯起我来了？

他当然不会知道，林清实际上实力强大，而且还是来搅浑妖界这潭水的，什么暗堂祭坛之类的，他只怕不能顺利混进去，还会怕被人在里头害了？

怜悯，是强者的专利。

第二天早上，也不知营长是怎么忽悠了那米大人，总之他再也没来追查过，本来嘛，八字没一撇的事，林清都没见过那啥米大人的女儿。

至于米达人那边，以前，在他的眼中，黑影是个蝼蚁，他可以随便捏死，现在林清这个蝼蚁身上长了刺，他就得掂量掂量了。

小镇的军营营长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问题是这个营长是大家族的公子，据说还是自己要求下放的，而且人家也说了，不是不给他米大人面子，而是这蝼蚁是要送去暗堂做祭品的，这期祭品人数不太够，已经上报的名单再少一个，营长不好处理。

再说，暗堂是什么地方？去了做祭品还能有回来的吗？

如此一想，米大人也就作罢了。

“黑影，营长叫你做什么事？”

牛头人关切地拍着林清的肩膀，“到底是什么事，你不用跟老哥说。只要你自己心里有杆秤就行，唉……老哥我是没用，害得你被人要挟，早知道就不该带你出来，如果我不带你出来，你也不会遇到该死的米大人……”

牛头人絮絮叨叨从床底下拖出了一大包东西，拿出来交给林清，林清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些小零食。

“这都是你喜欢吃的，大哥我没钱，就送你这些东西，你带着路上吃，就算咱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听了前半部分，林清很感动，后面就有点让他哭笑不得了。

牛头人突然狠狠抱住他，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几把，“好兄弟，大哥对不住你啊！”

然后，“哇”的一声哭了。

林清不知所措，茫然若失，不管这个牛头人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这都是他这辈子加上上辈子，遇到的，最热心的一个大哥。

想到这里，林清心里暖暖的，也狠命拍拍牛头人的肩膀。

牛头人抬起头，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坚定承诺道：“只要哥哥有机会，一定会捞你出来。”

林清狠狠点头，表示自己相信他说的话。

那天后面，牛头人带他回了村庄一趟，看了看暗影黑猫的故乡，跟他说了些小时候他俩相依为命的事，回忆了过去。

第二天，就该告别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