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汤也洒了满满一地。
陆宸奂惊呼的看着那一碗散落在地上的汤药,那可是能救师父的药啊!
师父再吃几日,便会彻底的好了。
却见凤夙一把拉开她的袖子,手腕手臂上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伤痕,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喉中一股腥甜涌上,硬生生被他压制住,咽进了喉中。
一条胳膊上,满满都是一道道,深红色的划痕,有些深有些浅,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可想而知,这一个月来,每日三顿血,她割了自己多少次?
心中犹如无数银针,同时扎的他钻疼不已。
他原本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的胸膛,逐渐平静了下来。
颤抖着苍白的手抚上那伤疤,只见女子吃痛般抽了口气,随后便紧锁起眉头:“师父,疼...”
“奂儿,你怎么这么傻。”
他轻轻吹拂她的伤口,如获珍宝的捧在手中:“为何要以血为引,救我?”
“师父,只要能救活师父醒来,宸奂受点小伤不碍事的。”
“你原本就身体消瘦,每日以血灌溉,让师父,怎能服下。”
他懊恼的低过头去,心疼的看着她手中的伤痕。
这一道道恐怖的伤口,似乎是对他的一种折磨。
压得他的心瞬间跌入谷中,犹如千万斤的巨石沉沉压着。
他一个堂堂白於尊者,怎能用弟子的血,来喂养他的身子?怎么可以!
“师父不必自责,你救了我一命,这条命,便是师父的。”
她急忙将袖子拉下,防止男子看了再次伤心,笑着摸了摸脑袋。
“再说了,只是每日放些血罢了,等师父的身子好了以后,奂儿再多吃些补回来就是了!”
“奂儿...”他冰冷的眼睛,逐渐充斥愧疚,掀起了一层涟漪。
陆宸奂急忙收回视线,指了指,那溅了一地的汤药。
“只是可惜了,师父只要再喝几日,便能全部恢复了。”
他闻声朝地上看去,洒了一地的血汤,将洁净的玉石砖沾染成红色。
这些都是她的鲜血所制,他懊恼,将她的一番心血打翻在地。
但无论如何,就算是死,他也不能,再继续服用她的鲜血。
“为师的身体,为师知道,以后这药,便不必送了。”
“那不行的师父!周师兄说了,还需再喝七天,你的毒才能彻底化解,这好不容易,一个月过去了,你的毒势才好了大半,这关键时刻,怎能说断就断呢!”
她说着,便抽开他的手,蹲下身子,开始收拾起那些破碎的碗渣。
“师父你等着,奂儿这就去重新盛一碗给你。”
见她瘦瘦小小的模样,仓皇收拾的模样,他心中的愧疚更甚。
回想起方才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胸口涨上一股甜腥的热浪。
咳咳~他捂着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摊开手,黑红的淤血停留在掌心。
他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匆忙合上双手,用仙术将它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