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北玄一个眼神闪过,那些黑衣人及时的闭上了嘴:“少主...”
“穆刚?他蹙了蹙眉:“你们怎么来了?外人不得擅闯白於山,你们,是如何进来的?”
那为首的叫穆刚的黑衣人悻悻然的道:“回少主,我们自然不是从山门进来的,那里守卫森严,我们又怎会贸然山上,让少爷为难呢!”
他偷偷的笑了起来:“方才那个女子,可是少主的心上人?”
韩北玄瞥了一眼陆宸奂离开的方向,用警告的眼神扫了他们几眼:“有事说事,是不是那个人,让你们来的?”
穆刚一怔,继续道:“主母想你想的很,你离开东陵五年,这期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夫人全权打理,也是该时候,回去继承家业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主上这些年,身子愈发的不行了,恐怕...”
闻言,韩北玄怔了一瞬,身侧的手也一点点的攥紧。
这么多年,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么!
他下意识的,望向浮生殿的方向,原本以为,自由自在的日子能够再久一些,能与她陪伴的日子能够再长一些。
他甚至想过继续留在白於,做胥微的关门弟子,这样能陪伴她的时间,能再长些。
只是可惜,父亲身体病危,而家中又只有他一个嫡子。
自然,这承担家业的大事,要落在他一个人的头上了。
“她说,何时要离去?”
“回少主,主母,自然想少主尽快回去。”
“不行。”韩北玄打断道:“再等等,再等等...”
起码要等到,结习典礼结束后,他再离去,这剩下的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对他来说,都是极其珍贵的宝物。
他还想,再多看看,这个给予他关怀和温暖的女子。
以及,这个承载着,他前半生中,最快乐的一段记忆。
否则,日后回到那冰冷的家中,再也没有如此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这...”穆刚犹豫了一瞬,在看见他饱含威压的眼眸时,咽了咽口水。
“那行,我们这几个月,便在附近的山脚下驻扎,直到结习典礼那日结束时,再迎少主回家。”
韩北玄点了点头,警告道:“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尽快离开。”
“谢少主提醒,我们这便离去。”
穆刚和几个黑衣人,恭敬的作了一揖后,便转身隐入了黑暗中。
只剩下那,呼呼作响的风声吹过,一切都恢复原状。
韩北玄凝望着月色发怔,站在树下站了许久,直到天色泛白才转身离去。
这一头,陆宸奂仓惶飞回浮生大殿,她雷厉风行的进了房门便熄了灯。
竟连师父的问候都未请示。
主殿的房中漆黑一片,昏暗中,凤夙静坐在案几前,额间的银色流纹闪闪发光。
他睁开黑眸,似能穿透木门般,静静盯着那间黑暗的寝殿,以及她的身影.
陆宸奂辗转反侧躺在床榻上,脑海里一直浮现,韩北玄方才说的那番话,
自己藏匿了这么久的感情,被他轻而易举的便看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