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球将她带入了房中,门被关上,便消失不见了。
陆宸奂拍打着房门,可那头被法术禁锢的死死的,根本没有破开的可能。
她只能绝望的滑倒地上,泪水啪嗒啪嗒的淌下,将那额头上淌下的鲜血,汇成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河。
不知哭了多久,她哭的声嘶力竭,哭到彻底昏厥了过去.
听到偏殿没了哭喊声,房门被推开,一道白色的身影闪了进来。
他将陆宸奂抱在怀中,不忍的看着,她伤势惨重的额头。
他眉宇之间逐渐浮现忧愁,一抬手,将她的伤势全数复原。
扫了一圈空寂的屋内许久,将她轻轻放在塌上,动作轻柔地替她盖好被褥后,转身离去.
“师父...别走。”细微的呼唤,让他准备离去的步伐停了下来。
他侧过头,用余光瞥了眼,梦魇中还在挣扎的女子。
“师父...师父...奂儿知错了,奂儿知错了。”一声声愧疚的话从她口中说出,让人十分的心疼。
她就算是在睡梦中,精神也是过度紧张。
凤夙握住她的手,渡了些仙气进去,稳住了她不安的情绪。
待到她逐渐平静了下来,他才松开她的手,深深看了她几眼后,踱步出了房门。
来到院子,那棵百年桃树依旧缤纷的开着,漫天绯色的桃红,将整个浮生殿,渲染一丝梦幻迷离的色彩。
他怔怔的看着那旖旎的粉红,伸手接住几片,飘零落下的桃树,喃喃自语。
“三百年了,阿孚...原来已经,三百年了。”
他璀璨的眸子,闪烁着异常复杂的光芒,他站在月色下,怔怔看着落花许久。
一向漆黑的眼眸毫无焦距,思虑再三,他抬起手,一道细微的光芒从他袖中飞出,飞入陆宸奂的卧房间。
一道白光闪烁她的头顶,顷刻间,便将方才,与自己所发生的事情,消除的一干二净。
他叹了口气,朝着院子外头走去,逐渐隐入了月色之中。
那个一尘不染的男子,终于在今日感受到了一丝慌乱...
----
翌日起来,陆宸奂只觉得脑袋轰轰作响。
许是昨晚喝的酒太过的浓烈,亦或者,她的确不胜酒力,竟觉得脑袋涨的厉害。
她抚着额头,迷茫的扫了眼四周。
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在床沿,她才意料到,自己睡过了头。
昨日喝的实在太多,脑海中只依稀记得,是韩北玄抱她回了浮生殿。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脑海好疼...”她抚着昏厥的脑袋朝门外走去,一推门,灼热的阳光,便直直的照在她眼睛上。
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适应光线后,她瞥了一眼院子里头。
凤夙正好站在桃树下,似乎在凝望着什么.师父...
她漏跳了一拍,仓促的低下头,匆匆从另一头的位置溜去。
可她刚走几步,那男子沉声开口:“奂儿,你要去哪.
陆宸奂楞了一下,如实回答:“回师父,今日是师弟们离开白於的日子,我想去送送他们。”
他点了点头,始终没有回头看她,陆宸奂也未抬头注视他。
在她说完此话后,便匆匆离去,径直往扶风台的方向而去。
她仓徨逃离的动作,让他攥紧了身侧的手。
他转过头来,凝视着她遥远的背影,漆黑的眸子,一点一点的闪烁微弱的光芒。
昨日那颠覆礼数的行为,她不记得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