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们倒是想离开,可是我一个糟老婆子,除了洗衣做饭,什么都不会,出去了,也是等死啊。”
她沧桑的眼眸打量了眼四周道:“况且,这里是我们祖孙三代,世代生活的地方,离开了这里,就等于没了生根的地方,出了这里,我们去哪里,都寸步难行,遇见歹徒,和不遇见歹徒,只是过得不用那么辛苦的区别罢了。”
见她无奈的模样,陆宸奂沉了沉脸色,也确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银子,寸步难行。
她看着平平安安瘦弱的身子,及那些用杂草堆积而成的床,心中很不是滋味。
看来,她是时候,该报答他三人的救命之恩了。
夜里,陆宸奂睡在床榻上,老妇人则睡在她底下,用杂草重新铺好的草堆上。
平平安安两个人,则依着她睡在身侧,四个人就这样,挤在一间极其狭小的房间里。
夜深了,桌上的烛火一点一点的燃烬,屋内也逐渐漆黑了下来。
黑暗中,陆宸奂缓缓睁开双眼,明亮的眼睛,似乎黑曜石般璀璨。
她起身,瞥了眼睡在草堆里,蜷缩着身子的三人,心中微微揪紧。
原本就艰辛的生活,因为常年躲避土匪的袭击,而不得不四处逃匿藏身。
只为苟延残喘的,维系着唯一的血脉。
她叹了口气,翻身走到他们跟前.艰苦的环境中,本就狭窄的草堆上,还要挤着三个人。
老奶奶弓着身子,尽量多腾出位置来,让孙儿有更大的空间躺着。
而平平安安两人,则卷缩着身子,睡得并不安稳。
看着他三人如此辛酸的模样,陆宸奂抱起床榻上唯一的被子,轻轻的盖在三人的身上。
做完这些动作,她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只是在临走前,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身上拿出一锭银子,轻轻放在桌上。
这银子是她在山中积攒了许久,在白於没有什么机会用到。
可足够他祖孙三人,离开这片山脉,好好过日子了。
她推开房门,凝视着悬挂在天空中的皓月,充满着对未来的迷茫和未知。
转头深深看了眼,熟睡中的三人,勾了勾唇。
是他们三人的出现,及时将濒临绝望的她拉了回来,她也十分感谢,他们的出现,给自己带来了全新的希望。
无论是今后全新的生活,亦或者是全新的自己,她都不怨悔,曾经执着于深念的自己。
房门轻轻合上,她带着月凰剑,趁着月色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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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镇上时,天色也亮了,陆宸奂缓缓在镇上走着,只见这里的人装束,与北冥国人南翼国人不同。
个个穿着绫罗绸缎,女的多是穿蝉翼般,轻柔的绸缎,男子则着华服。
道路干净而整洁,两旁青砖瓦撘成的城楼雅典洁致,俨然一片江南城都的风范。
和初见时那般,还是如此的繁华秀丽。
陆宸奂到成衣阁,褪下了素白的白於常服,披下了一头柔顺的秀发,换了一套浅粉色纱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