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一愣,身上的黑气,在她仙术的控制下,一点一点的削弱。
看着她清秀的面容,她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些,凝视着井底上方的月亮,犹如井底之蛙,渴望离开黑暗一般娓娓道来。
“一年前,我还是个普通的山野丫头,是林夫人来山里寻到了我,并用重金买我入府,她告知我,是因为她嫁入林府多年,一直无所出,又不想随便找些风花雪月,不正经人家的姑娘嫁入林府,便派婆子打听,寻到了家室干净的我入府。”
当时爹娘身子不适,家里已经揭不开锅,我才答应了林夫人的要求,嫁入了林府,自进入林府的那一刻,我一直恪守本分,林老爷对我宠爱有加,就连林夫人,对我也是极其的好,为了报答林夫人救济我爹娘的恩情,我对林府的下人也是极其的好。”
“原本以为,我与大夫人,会是极其要好的正侧姐妹,可是我不知道,这些都是她表面上的假象罢了。因此,某段时间里,我一直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她,也想不到,她竟会对我起了杀意。”
“直到有一日,我真的怀上了身孕,林夫人丑陋的嘴脸,终于露了出来,她派人百般针对我,嘲讽我,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乡野村妇,并多次,在暗中打压欺凌我,可表面上,却还是将我当做亲身妹妹般照顾,就连下人们,都以为她是个贤良淑惠,温柔大方的当家主母,好几次,她都让她的心腹婢女,来残害我和我的孩儿。”
“起初我还不相信,她会这么做,一直以为,大夫人对我是极其好的,不然她也不会带我进府,也不会救济我的爹娘。可是直到有一日,我鬼使神差下,喝下了大夫人准备的打胎汤,将怀孕几月的孩儿彻底流产,我才恍得明白过来,原来大夫人这段时日对我的好,都是骗人的。”
她一边在人前,树立她温婉贤良的形象,大度地将我接入林府,开枝散叶,可却始终见不得,我受老爷宠爱,还怀上了,老爷的第一个孩子,因为嫉妒和吃醋,她更下了狠手杀害我的孩儿!她怎么忍心,她怎么忍心啊!”
玉烟突然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扣着:“你说,既然她容不得下我,为何当初,还要让人来乡下,买我入林府!既然无法容忍其他女人,为林府开枝散叶,为何她还要惺惺作态,表面上对我如此之好!可私底下却要一直折磨我!”
她说到后面,整个五官扭曲在了一起,见她几近发狂的模样,陆宸奂淡淡地道。
“就是因为她生不出孩子,她才只能找个老实人入府,一来可以树立她贤良淑德的形象,二来,人是她找来的,就能很好的控制在她手中,她表面上,自然要装出对你好的样子了,不然,大家怎会相信,你的死,是失足跌入井中的。又怎会相信,她每日送给你的安胎药,其实都是打胎药。”
“原来是这样...”玉烟颓废地松开手,她盯着地面,失神地呢喃。
“难怪大家都宁愿选择相信她,也不愿相信,我的死,是另有蹊跷。”
陆宸奂想了想道:“你说你的孩儿,是被大夫人害死的,那你的性命,也是被大夫人害死的么?”
玉烟咬牙道:“原本她是不打算让我去死,可是有一日,我在门外听见,她和心腹婢女的谈话才知晓,她每日派人给我送来的药,看似是保胎的药,可实则添加了少量的藏红花,每日使用,自然流产,大家对她极其的信任,也不会想到,她会明目张胆的,在药中添加藏红花,也没有任何人,去调查我流胎的原因。”
她摩挲着牙齿,身上的怒气陡然猛涨:“知晓事情后,我气得当场就摔门进入,找她理论,于是我二人便在屋内起了争执,一怒之下,大夫人用头上的金簪刺伤了我,并将我丢进这后院的井水中,当时这口井十分的深,我在井里挣扎许久,喝了许多的水,大声呼喊了多次,却并没有人来救我。“于是,原本不会死的我,就这样活生生的,淹死在这冰冷的井里。”
她狰狞的眼睛瞪的老大:“我死不瞑目,化作厉鬼,为了报仇,每到夜晚便会从后院溜出,潜入她的房中,附身在大夫人身上,只为狠狠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