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眼中竟是心疼,他在心中不断地斥责,为什么,为什么躺在这里,遍体鳞伤的人,不是他.。
为什么,这一切,要让她一个人承受,他差一些,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野兽啃噬,分尸成无数段的模样。
一想到她,在鬼门关前,不断徘徊的场景,他就心痛地快要窒息。
看着那褪色许久的帕子,他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五味杂陈的味道,同时涌上心头。
箫任跪在一旁,平日冷漠的他,再没了平日那般,目中无人,反而是发自心底的愧疚。
“宸奂,宸奂...”他伸手,一遍遍,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她虚白的脸。
哪怕宣过医师看过了,也替她擦拭过,可还是无法恢复,她原本的样子,也无法治好,她这五脏六腑,均损耗的惨重。
他摸着她的脸,眼中的柔情,几乎快要掐出蜜来。
没有想到,他当日生死关头,系在她领口的帕子,居然能够完整地,伴随了她好几年,她居然,一直珍藏身边,一直完好无损。
这...这让他一向冷漠的心,再次温暖了起来。
只是,他此刻又惊又恼,惊喜的是,多年以后,他二人能够再次重逢,而恼的是,他害怕她醒来时,认出他这副模样。
结合之前,自己对她见死不救的份上,还亲自下令,派她前往斗兽场搏斗一时,他就害怕的,整个肩膀都在发抖。
他不敢相信,若不是关键时刻,那帕子漏了出来,恐怕这辈子,他都无法认出她来,又或者,她早就丧命于,那雄狮的口中,那他二人这辈子,便再无可能相认了!
一想到自己之前畜生般的行为,他不由得懊恼,抬手用力往自己胸口捶去,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早早认出她。
为什么,还要出那个,让她去参加斗兽的主意,都怪自己,都怪自己!
“宗主!”
见他如此伤害自己的身体,萧任急忙上前拽住他的手,:“宗主,陆姑娘此刻昏迷不醒,现在正是需要,替她疗伤的时刻啊!您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对陆姑娘的状况,无济于事啊!”
“滚开!”段夜北大声吼着,一把甩开了他。
箫任一个七尺大男人,就这样,被他整个人甩飞了起来,他在空中,迅速翻了个跟头,才险些摔倒地站稳。
盯着他愠怒的眼睛,箫任也是头一次发蒙,没想到,宗主这些年的实力,又进步了不少。
况且,一向阴晴不定的性格,居然会因为陆姑娘的出现,而变得如此的暴躁,这还是当初那个,桀骜不驯,高高在上的一代宗主么...
自己跟了他这么多年,经历了许多非人的遭遇,都是他箫任在一旁守护。
拥立他为烛阴宗主,再匡扶了他,这么多年的衷心,竟抵不过,一个只在他童年岁月中,出现几日不到的平凡女孩?
“若不是,她根本不会受伤。”他掉过头来,目光狠辣地蹬着他。
那双平时看上去,妩媚妖娆的眼睛,此刻竟是如此的暴戾,箫任深知自己办事,太过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