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瞥了一眼,静躺在托盘的骨头:“再者,本座怎么舍得,她的身体里,流着别人的血液,长着别人的骨髓呢。”
“宗主这又是何必呢。”
段夜北笑笑:“你不懂,箫任,你心中,没有一个,值得让你挂念,值得让你想要付出一切,去对她好的人,自然也就,体会不到本座的心情。”
箫任听后,彻底怔住了,他承认,他心中确实没有一个,让他动心的女人。
和莫风一样,他们都觉得,女人只会是自己,踏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罢了。
若说重要的人,其实是有的,莫风心中最重要的人,是楚离寐。
而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恐怕就是段夜北了。
“箫任不知,箫任只知道,宗主身体最为重要。”
段夜北含笑不语,其实和箫任这样,经历过黑暗的人来说。
他并不觉得,世间的情情爱爱,能够比得上,皇权富贵来的重要。
然而,他也不愿意再过多解释,他仰头,朝着漆黑的夜空中看去,
思绪不由得,飘向了七年前,落水镇的那个夜晚,二人相拥而睡。
那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感到温暖的一段记忆。
萧任替陆宸奂接好骨髓后,便让下人,喂她喝下,段夜北的血水。
果不然,她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不少。
而段夜北,经过剔骨放血,这两件事情后,身体变的十分虚弱,便继续在密室中。打坐静养。
直到几日过去,陆宸奂渐渐有了意识,她缓缓睁开眼,打量眼前陌生的一切。
只见这宫殿,富丽堂皇,奢华至极,一点儿也不像,关押自己的那件囚牢。
她眯了眯眼,自己不是在斗兽场中,为何会在这。
难道...难道她没有死么?她起身,想要动弹自己的四肢。
可突然骨头散架的疼,疼的她龇牙咧嘴,倒抽了口气。
听到她的声音,正在外头与箫任议事的段夜北,大步走了进来。
见她醒了,段夜北大喜过望,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奂奂,你终于醒了。”
看着眼前这个,美丽无比的男子,陆宸奂才想起,他便是那日在高台上,狠心看着自己,与雄狮搏斗的男人。
整个烛阴宫的烛阴宗主,段夜北!
她不悦地皱起了眉,面对他的热情,冷漠地抽回自己的手。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段夜北紧握着的手,尴尬地悬在了半空中。
他愕然地看着自己,僵直在空中的手,又看着她,一脸戒备厌恶的表情,心如刀绞了起来。
“原来是你啊!”陆宸奂一字一句,咬着牙道:“烛阴宗主...”
听到她毫不客气的叫唤,段夜北的心中,愈发地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