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楚瑶:“……”
事情总算有了些许转机,凌昭吩咐人把药草熬好喂给百姓喝下,病情也得到了控制。
但是就在这时候楚瑶得到了楚临江亲卫传来的楚临江晕倒的消息,急急忙忙赶了过去,她心急如焚。在路上她差点摔了一跤,幸好秦韶及时扶住了她。
“瑶瑶,你别急,有我和那个臭大夫在,不会让你父亲出事的。”
没了多久,两人就到了楚临江暂时休息的房子,他这时候刚刚醒过来了,眼神有些迷离了,人看上去略微显得有些憔悴。
“父亲,你怎么了,你别吓女儿。”
秦韶这时候伸出手,挽起楚临江的袖子,给他把起了脉,神色一下子变得凝重。
“瑶瑶,还是等凌昭来了再看看吧,我医术也不是特别精通。我觉得楚大将军,现在这状况,似乎是也感染了瘟疫。”
“什么?”楚瑶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也要晕了过去,可是她还是靠着意志死死撑住了,这个时候,父亲需要她,她绝对不能倒下。
这一刻,楚瑶觉得在命运之前自己是那么无力,风蓠草刚刚全部给百姓服下了,那父亲该怎么办。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她一瞬间的想法居然是后悔,早该留下一些的,那些百姓的命哪里有父亲重要。
可是现在一切都迟了,难道真的她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救不了父亲的命?如果苍天真的有眼,就应该保佑父亲这样顶天立地的大丈夫长命百岁啊。
“瑶瑶,你别太担心,凌昭已经在尝试研制寻找替换风蓠草的解药了,他医术还可以,我们一定会很快找到办法的。”
这时侯,凌昭也刚从百姓那里赶了过来,他急急忙忙给楚临江把脉,脸色顿时也变了。
“凌神医,我父亲怎么样了?”楚瑶情急之下居然抓了凌昭衣服,秦韶在一边摸摸提出凌昭的手。
“楚小姐,你别着急,我想想办法,我先给楚将军开一副药,看看能不能暂时延缓疫病。”
凌昭便出去煎药,楚瑶一直守在楚临江的床前,秦韶看着这样的她,满眼流露出心疼之色。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走了出去,楚瑶并没有注意到。
秦韶走到一边的房间内,毫不犹豫,拔出剑,直接狠心一下子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他咬咬牙,血滴就像血色的玉珠一般一滴滴沿着手腕落下,一滴,两滴,流下打在碗里,初始时候发出清脆的声音。没过了多久,居然在碗底漾出了一朵血花。然后就像血柱一样,就流了满满一碗。
量够了之后,秦韶给自己止了血,他神色极为平静。
“秦韶,你不要命了,你这是在做什么?”凌昭恰好经过撞见了这一幕。
“当初不是你告诉我得过这疫病的人的血就是最好的解药吗?”
当年那场瘟疫中,秦韶为了得到民心,与百姓同吃同住,也感染了瘟疫。现在这里没有解药了,只有他这个曾经得过的人的血可以当作解药。
“可是你秦韶的血多尊贵啊,谁敢喝?”
“那能怎么办,我又看不得她那样伤心。”秦韶无奈地说道,他本是冷情自私的人,以前的他眼里谁的性命都比不过他自己,他也绝对不会为了任何人去伤害自己,更别提流了这么多血。
那次瘟疫他救百姓也只不过为了那么一个好名声,不然他才不会去去在乎呢。甚至他染上瘟疫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他刻意为之。
可是谁让楚临江的命在楚瑶心中视若生命,如果楚临江病情没有好转,估计那傻丫头会忍不住去找姜灏文那个疯子要解药吧,所以他只能如此选择,毕竟楚瑶又
在他心中视若珍宝了,毕竟谁让他当初爱上的就是那个至情至性、重情重义的小丫头。
“我去,看你这副样子那我这趟来也不算亏了,你秦太子现在怎么变成了一个痴情种,真是笑死我了。”
“滚。”
“你和我一起把这个端过去,就说是你的血。”
“你这种自私的人现在还做好事不求回报?”凌昭惊讶地说道。
“不是,自然不会。我要等瑶瑶自己发现,那么她只会更心疼我。”
“我去,秦韶你这心也太腹黑了,那小姑娘被你看上真是她的不幸。”
“凌昭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秦韶冷冷说道。
凌昭和秦韶一起进了楚临江的房间,凌昭端着血碗对楚临江说道:“楚将军,你喝了吧,这药引应该可以救你的命。”
“凌神医,这是?”
“哦,我的血,嗯,我的血可以解百毒。我被秦韶要挟了,反正我都割了,楚将军你不喝也浪费了。”凌昭急忙开口说道,就怕楚临江怀疑。
“凌神医割了这么多血,还要去诊脉,我替郾城百姓感谢你。”
“好说好说,不敢当不敢当。”
“您放心吧,我身子骨可好了,可不像秦韶这样弱不禁风的。”但凌昭很快注意到了秦韶威胁的眼神。
“是啊,楚将军,就算为了瑶儿,哪怕有些血腥味儿你也就喝了吧。”秦韶这时候也说道。
楚临江没有说话,反而抬头一下子看向了秦韶,眸子里一片幽深。
只见这时候秦韶的脸色很不好,甚至可以用惨白来形容,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极了,嘴唇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
“秦太子,若这次郾城瘟疫可以顺利解决,那么有机会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晚辈荣幸至极。”
“瑶儿,有了这药引,我一定没事了,你和秦太子、凌神医还是去照看百姓吧,他们比我更需要你们。”
“那我,父亲,我暂时走了。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多想,一切有我,我一定会救这郾城百姓的。”楚瑶还是有些担心,但她明白父亲的性子,明白百姓在他心中的地位。
“嗯,得女若瑶儿,我无比放心。”
楚瑶的脸上这时候终于有了笑容,人看上去不再那么颓唐,她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泪痕,笑着说道:“父亲,都这时候,你居然也来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