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祖祠里禁闭了七日,南笙出来的时候,是一个早晨,雪白到透明的脸没有一丝血色,渐渐的适应着明媚的光线,耳边响起南远山浑厚的声调:“将二小姐带回别墅。”
南笙看看他,随后跟着司机离去。
后背还贴着厚厚的膏药,清凉的带着丝丝拉拉的疼,南远山把她的电话收走了,所以这几日南笙对外界发生的事是一无所知,不过有一点,她是清楚的,那就是她的生日快到了。
南音被判处三年的有期监禁,据说当日南家的代表人更是放话说支持法律公正的裁决,誓有大义灭亲,清理门户的意思。
南家重男轻女,对这样的结果南笙并不意外。
“母亲。”
南笙站在别墅门口,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望着那个恨不得要吃了她的女人。
“你还敢回来?!”
兰氏眼眶虚中的冲向她!
“谁是你的母亲!这么多年我是怎么对你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要这么对我的音儿,她是你的姐姐啊!”
兰氏尖锐悲恸的话语彻响在别墅的上方,让所有人的指责都落在南笙身上。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演戏?
南笙感觉自己的耳膜不段的在颤动,最终她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的确不是我母亲,就因为你在我满月的时候就嫁进了南家,我才不得不叫了你这么多年,兰氏,南音撞了人理应受到处罚,不过三年而已,等她出来,依然很年轻,或许还能嫁的不错,但前提,她还姓南。”
兰氏眼里的阴毒终于藏不住,嗷的一声,伸手便朝南笙扑去!
“我先掐死你这个小蹄子!”
“夫人!二小姐!”眼见南笙倒退一步,栽倒在沙发上,而兰氏也捏着指甲掐过去,别墅里的仆人大惊,连忙上前去拉开。
南笙没什么力气,倒吸一口气拦着兰氏想要划着她脸的手,“这么多年,冯子安的所作所为都是你指示的对不对?”
“没错!可惜那个小子不中用,这么多年都没把你拿下!”既然已经闹到现在,她也不怕告诉她!
“都是在做什么!”南远山从外面走进来便看见这一幕,刚出声,兰氏狠意一收,悠悠的站了起来
。
“这就是你为人母的姿态?”
南远山劈头盖脸的质问兰氏。
“南远山!你还有脸指责我?南音还那么小,她懂什么?如今人关在哪里我这个当母亲的都不知道!”
“为了什么狗屁名誉面子,不管自己的女儿不说,还要断绝关系!南远山!你根本就不是人!”兰氏已经歇斯底里。
南笙默默的坐起来,耳廓似乎自动屏蔽了周围的吵闹,不得不说,兰氏对南音这个女儿是真的好。
南远山眯眼看了南笙一眼,一把推开了兰氏。
“事已至此,你应该反思一下你这个当母亲的失职,若不是因为你一贯的纵容,她也不至于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南远山抬脚上楼。
若不是回来取东西,他才懒得见这个疯女人。
兰氏此时是顾不得南笙了,咬牙不甘的跟在南远山的身后,势必要讨回一些利息。
“二小姐,您没事吧?”
一个年轻的仆人突然凑到南笙的眼前。
南笙蹙眉,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如此狼狈的姿态,暗自叹了口气,本来打算激怒兰氏问出一些关于她亲生母亲的事,没想到南远山回来的这么是时候。
“无事。”
南笙对这个家里的任何人都没有好感,淡淡一句拒人千里。
人已经离去,小仆人呆愣在原地,她就是之前负责为南音送饭的小女仆,因为南音跑出去那件事,兰氏便把气撒在她身上,日日打骂她,也是刚刚看到那一幕,想要在二小姐面前博得个好感,却没想到,人家连看她一眼都不肯。
书房里很快便传来噼里啪啦的摔打声,南笙回到房间,冲了个澡,后背的膏药一摘去,露出了斑驳交错的鞭痕。
像一张雪白的白纸,被人生生的毁坏几笔。
转身退下浴袍,南笙垂目,任水流在身体上肆意的冲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