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笙也体谅他的用心,除了感动,哪还会再发脾气。
如今,虽然她不在身边,可容翎这个习惯依旧没有戒掉。
刚刚看见她又快炸毛了,便自然而然的做了这个动作。
来到中餐厅,二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由于她要请客,所以让蒋双先点了几个菜。
“喝些什么?”
蒋双看到酒水一栏时,问了她一句。
阎烟眼珠闪了闪,不知为何想起刚刚那个男人的话,咬唇说:“一杯温水。”
噗嗤。
蒋双打探的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和我来一杯橘子汁,加冰的。”
“…”
她生理期有这么明显吗,谁都知道?
街边,一辆低调的宾利车,一动不动的靠在那。
直到看见服务生送上来一杯白开水之后,某人才满意的勾勾唇。
笑了。
他老婆还是这么可爱。
一个人,无论记忆再怎么改变,可那些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是不会轻易的改的。
比如,南笙会听容翎的话。
“三少,接下来去哪?”林元回头看向自己主子。
容翎收回视线,摆弄着手边的图纸,看了一会,他指着某处对林元说:“这片,现在是谁的地盘。”
林元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觉得嘴角一抽,回答说:“那里鱼龙混杂,应该属于当地的某个势力。”
容翎揉揉眉心:“这两天去整理一下。”
他说的整理,就是收入囊中的意思,林元皱皱眉,随后点头:“好。”
虽然是一片没用的古玩市场,但三少有兴趣,不答应也得答应啊。
“那下午的合作?”
林元试探的问一句。
“去吧,现在去准备。”
容翎收了图纸,靠在座椅上。
虽然这里他曾待过几年,但离开了太久了,若想从新盘踞在这里,还是要费一些苦心的。
楼下停驻良久的车子缓缓开走了,而对这一切都没察觉的阎烟正慢悠悠的吃着饭菜。
在外面吃饭,如果再秉承食不言寝不语就尴尬了,所以蒋双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着话。
“你中午看见那个男人了吗?
“哪个男人?”
阎烟下意识接话,随后意识到不对。
蒋双撂下筷子,支着下巴说:“不会吧?华人圈新进的一匹黑马你都不知道?你家太子没说过?”
“…”
阎烟眼皮一跳,只听蒋双接着说:“也对,以太子的那个性子,也不会和你提别的男人,再跑了怎么办?”
蒋双挑着眉,满脸笑意。
“这茬就过不去了是吧。”
阎烟喝了一杯水,将目光放在窗外。
不是她有意隐瞒,而是她还不确定蒋双是不是什么事都和太子汇报,所以,并不想多说。
“不过他也不算黑马,容家你知道吧,和F国贵族沾着边的家族,也是最低调得一个世家了,听我父亲说,他是容家的最小儿子,曾经在这里上学的,不知道怎么,时隔几年,又跑回来了,和你家太子一样,打算长驻呢。”
“…”
“能不能别一口一个你家太子,小心别人听到了。”
阎烟赌气的说了一句。
不知为何,总觉得蒋双今天的话格外刺耳,仿佛就在提醒她,她是太子的,要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一样。
“好吧,我的失误。”
蒋双摸摸鼻子,笑着说。
一脸坦荡大气的并无异样。
阎烟清了清嗓子,一口气咽了下去。
呵,她这是在做什么。
“你喜欢的人,就是他?”
阎烟食欲顿消,看着挺随意的问了一句。
蒋双耸耸肩:“嗯哼,我觉得他长得好好看。”
“…”
“现在只是欣赏他外表的阶段,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别的吸引我的地方,以后再说。”
“…”
“花痴。”
阎烟不知道能说她什么,人之常情,人与人接触,第一眼不就看脸吗。
哈哈哈。
蒋双突然捂唇笑了会:“阎烟,我真庆幸你有太子了,不然,我真担心,有你在,会把我的桃花都抢了。”
“…”
“咱能不这么直接吗。”
噗嗤。
说到最后,阎烟也笑了一下,虽然她觉得有些不舒服,但蒋双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说错什么。
这一天过得很快。
一直到阎烟回到别墅的时候,那块彩色的糖果依旧安静的躺在她的口袋里。
阎烟翻来覆去的看,并没有发现任何说明,也没有商标。
在网上也没有搜到。
这究竟哪里来的。
这糖真的能吃?
犹豫了一会,阎烟抿抿唇,也不知道是舍不得吃,还是有点害怕有毒,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抽屉里。
算了,收藏吧。
不过,若是现在有人告诉阎烟,这块被她放到抽屉里的糖,光是一块就超过了许多人一月的工资,不知道她会不会更舍不得吃了。
第二天,阎烟刚走进别墅,就看见阎渊坐在沙发上。
一脸黑沉。
她顿了顿脸,就听管家商量着太子说:“太子,夫人已经打三个电话了,要不,您回一个?
阎渊皱眉,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她站在门口发呆,眯了眯眼睛:“你杵在那做什么?”
“…”
“我先上去了。”预感对方的心情很不好,阎烟抬脚快速的朝楼上走去。
“等等。”
“…”
阎渊伸手:“电话给我。”
管家擦擦汗,连忙将电话递给他。
这是要让她在这听着?
果然,阎渊按的是免提,对面一个有些温雅的声音传来:“不是我说你怎么回事?我是你母亲!又不是蛇蝎!你至于这么躲着我?!”
“…”
阎烟嘴角抽抽,视线飘忽不定。
为啥她记忆中,没有这位养母的样子呢…
“有事?”
阎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你今晚回来一趟,我有事情和你谈。”
“对了,将你那个未婚妻带着,正好商量一下,你订婚的事。
“…”
阎渊突然抬眸,看了不远处那个满脸不自在的女孩一眼,笑了:“好。”
“还有,你”
“嘟嘟…”
阎渊挂了电话。
一共才说了三个字。
母子关系不好是肯定的,可是,为何她想不起来那个女人的样子呢?
此时,她才有些疑惑。
人的记忆不应该这样吧,对于过去的事情,没有画面,反而像一段文字一样。
是她脑子被打坏了,还是怎么回事?
“去准备吧。”
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阎渊深黑冰冷的眸子射向了她。
“哦,好。”
猛的一个激灵,阎烟抬脚就跑了。
阎渊盯着她,呵笑了一声。
还记得穆简对他说过一句话:“一个谎言,无论编制的多么完美,都会有漏洞。”
而聪明人就会根据这个漏洞,抽丝剥茧,层层递进,最后,整盘局,会嘭的一声,崩掉。
阎渊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出于什么样的一个心思留住南笙。
霸占她?
还不想。
放了她?
也不想。
他就是想看着身边有这么一个人蹦哒着,来回进出,他的心就异常平静。
即使什么也不做。
呵,他是很变态吧。
阎家的主宅距离市区有点远,在A城的西区,经过一道长长的林荫小道,车子最后停在了一处庄园边上。
雕花的铁门处,还有一排车子,看样子是有客人。
阎渊扫了一眼,带着阎烟往里面走。
“一会如果有不想回答问题,可以不说话。”
阎渊想着,还是叮嘱她一句。
“好。”
阎烟这些天也听说了太子的一些身世,他的亲生父亲是当地的一个贵族,当地的贵族通婚是很讲究血统的,所以阎渊的父亲为了娶阎渊的母亲,差点丢了爵位。
后来,虽然爵位和财产保住了,可他却因为意外去了。
那个时候太子刚出生没多久。
阎母还没风光几日,便失去了丈夫,刚开始阎渊父亲的母家还照顾他们母子,可时日久了,也就不管了。
后来,阎渊五六岁的时候,阎母带着他改嫁了,还是华人圈里破具盛名的阎家。
只不过,阎家人虽然让阎渊改了姓,可对他并不好,八岁就把他独自扔到了他亲生父亲留下的城堡里。
剩下的,阎烟就不知道了。
她虽然被阎家收养,可并不住在主宅里,不过是阎家一个棋子而已,不想让阎渊用连姻来壮大自己的一种手段,所以阎母早早给他挑了一个孤儿童养媳?
阎烟觉得只有这种解释能说的通。
进门的时候,客厅里传来阵阵的笑声。
果然是有客人的。
阎烟刚将外套递给仆人,就看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眉眼精致的男人。
阎母是一位身材有些福态的女人,可是一张脸保养的很好,阎烟抬眸时,正看见阎母笑的花枝乱颤,捂着眼角说:“阿翎,还是你小子会说话,伯母这面膜是白做了。”
“哪有,伯母您这是天生丽质,看着比我家华夫人年轻多了。
容翎眼梢挑挑,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特别实诚。
阎母比华菁要大十岁,外加她也认识华菁,听到她儿子这么夸自己,如何能不心花怒放。
笑的眼角都要咧太阳穴那里去了。
阎渊站在门口,面无表情,他不进去,阎烟自然也不敢进去,只是看着那样的容翎,觉得眼角直抽。
原来他还有这样子的时候。
和面对自己时,偶尔深情,偶尔呆愣的木头样,完全不同。
阎夫人笑了一会,大概才察觉身后走进来两个人。
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敛,“阿渊,没看见阿翎在吗,还杵在那做什么?”
若是换平时,阎母也不敢这么和阎渊说话,毕竟这个儿子早就脱离了她的掌控,完全不给她面子。
可今天,容翎在不说,他带回的那个女孩还在,他若是想顺利订婚,就得给她几分面子。
至于其他的事,一会再算。
“嗯。”
阎渊瞥了容翎一眼,嗯了一声,抬脚朝客厅走去。
容翎见状,挑眉轻笑。
“你说,伯母怎么就没生一个你这样贴心的儿子,这一个个的,没一个省心的。”
看阎渊那不爱搭理人的样子,阎母一阵不悦。
容翎垂眸笑笑,也不知道是安慰了一句什么。
其实他心里还堵着慌呢,她生的俩儿子,可是有默契呢,都惦记着他老婆。
阎渊就像没听见阎母说的话,冷着脸带着阎烟坐在了另一头,有仆人迅速的走过来倒茶。
阎母想了想,“去将厨房新运过来的水果拿给她。”
这个她自然指阎烟。
一盘洗好的水果很快的摆在桌子上,阎烟抬眸:“谢夫人。”
阎夫人笑着打量她,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她儿子早就嘱咐过了,她也没必要为难这个女孩。
她给他个面子,他也给她个面子。
阎烟在坐着的时候,总觉得有一到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又转开了。
屋内的气氛这么怪异,她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
这个男人,究竟怎么回事?
阎烟心中揣测。
“伯母,我还有事,改天再来看您。”
容翎觉得今天能看她一眼,心里舒服多了,何况,他也不能多待,看了看时间站了起来。
“哎呦,阿翎,好不容易来一次,留下来吃饭吧?”
阎母连忙站起来说。
“改天一定来。”
容翎笑着推脱。
“你们这些年轻人,也不知道都忙着什么。”
在阎烟的目瞪口呆中,阎母居然亲自送容翎出去了。
“…”
说好,冷艳不爱搭理人的贵妇呢。
这一脸迷妹的样子是为何。
看了看身边这个一脸冰冷的男人,阎烟觉得,谁是亲生的儿子,真有待考证。
“呵,很奇怪吗?”
阎渊笑着看向她。
“没,没奇怪。”阎烟摇头反驳。
“她一向很势力,而且,就属那位会讨人欢心。”
“…”
阎烟此时并不发表意见。
不一会,阎母走回来的时候,果然变脸了,一点笑意也没有。
仆人已经准备好饭菜了。
阎母摆摆手,看着阎渊:“是吃饭完再谈,还是先谈。”
“叫我们回来,还不给顿饭吃?
阎渊勾着唇角站了起来,抬脚朝餐厅走去。
“…”
“行,开饭吧。”
餐厅很大,而且只有他们三个人。
阎渊的那个叔叔并不在。
有件事没交代的是,阎源,也不是这位叔叔的儿子。
后话先不提。
一顿饭吃的静谧无声,阎烟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下一秒,这两个人,一掀桌吵起来。
幸好,一个小时过去了,安然无恙。
阎渊见她吃差不多了撂下餐具,抬眼看着他的母亲:“说吧。”
阎母气的倒吸一口气,想拍桌子,但想想,还是忍了,换一种很文雅的语调说:“我希望,你订婚的日子延到下个月?”
“…”
阎烟一怔,只听耳边来了一句:“为什么?”
阎母这次是真忍不住了,她腾的站了起来:“阎渊,你就非要赶你父亲的祭日订婚?!”
“…”
什么?
阎烟大脑轰的一声,觉的被雷在了原地。
“有什么关系吗?”
阎渊笑的毫无感情,这一次,眼皮都没抬。
“我以为你不会介意的。”
“那是我之前没问你具体日期!可谁知,今天下人汇报的时候,我才知道!”
阎母一张脸的确保养的不错,很有气质,不然阎渊的父亲当年也不会非她不娶。
“呵,你今儿倒是勤快。”
“你就说,你改不改日子?”
阎母直接靠在椅子上,也懒得解释,她本来就不关心他的事。
可谁知,一个疏忽,他居然敢!
今天她是把家里所有人都撵出去了,才将他叫来商量这件事的。
“阿渊,你不要再一意孤行,如果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说,你将我置于何地,你又将阎家置于何地!”
“我知道你怪我,可我有什么办法,我一个弱女子,在这异国他乡容易吗!我当初送你去学医,也是为了你好”
“你闭嘴!”
一听她提到学医这件事,阎渊的脸瞬间变得黑沉恐怖,甚至,他都没顾得上身边的人,直接掀了桌子,抬脚离开!
“你吼什么吼!”
“你现在有能力了,就能吼你母亲了是吧!”
“…”
耳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太子那一声低吼震得阎烟久久没有回神,再抬眼,除了脸色难看的阎夫人,哪还有阎渊的影子。
“夫人,您消消气。”
阎烟弱弱的安慰了一句,见对方不理她,只好低着头朝太子追过去了。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如果太子一气之下走了,她要怎么回去啊。
这里打不着车吧。
------题外话------
我觉得我已经没有信用了,天天晚更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