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阳玄冥剑扫到的黑影发出一叠声的尖叫,像是午夜婴儿的啼哭,直钻耳膜,让人痛得满地打滚。
飞出的黄符迅速将其围拢,一圈又一圈缠紧,最后变成一个黄色的球滚在地上。
刺耳的尖叫声戛然而止,符阵也停止了抖动,只剩下十多个被符箓束缚的球在地上滚来滚去。
上官燕婉站到云依斐身边,看着地上不断翻滚的球,眉头紧皱,“这是什么东西?”
云依斐目光清寒,漆黑一片,好似暗夜的幽井,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鬼婴。”
鬼婴?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却让人止不住发颤,尤其是老鸨,身体陡然僵直,脸色骤变,差点吓得晕厥过去。
上官燕婉也反应过来,蹙着眉,像在思考。
“难道是那些被打掉的孩子?妓院里那些怀孕的女人没有出生的孩子?”
云依斐面色冷硬,缓缓点头。
“尸婴是由被遗弃的婴儿尸体所生,看起来就像是半腐烂的胎儿,尚未发育的筋肉受到憎恨、恐惧与邪恶所扭曲。刚刚些黑影便是尸婴的魂魄,死后化为鬼,又称鬼婴,他们尚未来到这个世上便被遗弃,才会这般怨气冲天。”
上官燕婉心里不由生出恐惧,她曾在云依斐的一本书卷上看到,比红白喜事阵法更邪恶的便是鬼婴阵,可见鬼婴的可怕程度。
她看着地上滚动的鬼婴,心头大震,“云汐为何要把他们封在这里?”
云依斐漆黑的眸子动了动,“这些鬼婴应该是十多年前的,那时候云汐还未来寻芳阁,显然不是她封印的。”
上官燕婉愕然,恍惚想起什么,面色凝重。
“难道是桃夭做的?肯定是她,这间屋子本就是她的,而且又在十年前,刚好是她在的时候。”
云依斐点头,“应该就是她。”
上官燕婉却又有些不解,“这些符箓有旧的又有新的,旧的或许就是当年桃夭为了封印鬼婴而贴上的,那么这些新的?是不是说明最近重新被开启过?是云汐!她为何要这么做?”
云依斐想起十年前的杀婴案,又联想到近日发生的事,目光越发幽寒。
“不管是云汐,还是桃夭,她们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怀上孩子。”
上官燕婉怔然,心里第一个念头便是,你怎么知道云汐怀孕了?但也没有多想,毕竟他今天能来重华宫,肯定是知道什么了。
她更关心的问题是,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桃夭的怀孕会跟这些妓院死去的鬼婴有关?难道桃夭当年怀孕另有玄机?
上官燕婉越想越心惊,总觉得这其中藏着什么神秘,想到当年疯传已久的杀婴案,想到残忍的作案手法,忽而福至心灵。
“难道桃夭当年之所以能怀上驸马的孩子,就是因为取了这些妓女的紫河车?依斐哥哥之前说过,桃夭并不喜欢肚里的孩子,若真是她自己怀上的,又怎会不喜欢?除非那孩子的来路不正!”
这样一切的事情都能说的通了。
桃夭进了公主府后,为了稳固自己的位子,唯一的办法就是早点怀上驸马的孩子,那边有了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