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越来越低，周围的气氛也越来越沉重，最后就跟要凝固了似的，让时繁星不得不低下头去，才有勇气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对不起。”

这种时候，任何解释都很无力，封云霆需要的是安慰，但时繁星不确定自己还有资格安慰他。

如果她能再努力一点，想出办法去解释当时的困境，或许封云霆就不会错过封爷爷最后一面，不，或许封爷爷根本就不会辞世。

就在时繁星即将被无穷无尽的愧疚淹没时，封云霆再度开口：“回去睡吧，之后还有的忙。”

他发动轮椅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听到从身后传来的一声晚安，也没有回头，而是只压抑住内心的难过，淡声道：“晚安。”

房门发出一声轻响，厅中的一切又恢复成了先前的样子。

封老爷子的葬礼定在了周末，封云霆行动不便，只能做些联络人的工作，幸好还有林伯帮着忙前忙后，找来负责殡葬的专业团队，在宅子里开辟出一块地方，搭建了供前来送封老爷子最后一程的人们悼唁的灵堂。

时繁星起先还担心三个孩子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会害怕，小阳却是率先给妹妹们做了个榜样：“妈妈，林爷爷看起来很辛苦，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么？”

他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后面，看着林伯一趟又一趟的指挥佣人搬东西，很想去分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