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南宅,南慕白刚要打方向盘,副驾驶座上的郝小满忽然搭上了他的手臂,期期艾艾的开口:“不然……我们今晚去公寓吧?”
车身倏然一顿,两人身体因为惯性几乎是齐齐向前倾了倾。
南慕白像是没听清楚她刚刚的话似的,转过头来,湛黑的眸在夜里竟也显得异常璀璨耀目:“你刚刚……说什么?撄”
郝小满被他灼灼的视线盯的脸有些烧红,干咳一声:“反正……都这么晚了,妈肯定已经把儿子哄睡了,我们回不回去,都无所谓了吧……”
都是成年男女,又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代表了什么,他很清楚偿。
南慕白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点点收拢,手背青筋暴突,不动声色的平息了一下气息,才哑声道:“如果是因为今晚邓萌说的话,你大可以不需要这么做,我还没斤斤计较到听到北梵行的名字就心情不好。”
这无异于拒绝的一句话,让郝小满莫名的有些难堪。
静默片刻,什么都没说,打开车门就下了车。
……
回去后就直接回了西苑,因为邓萌那么一闹,两人都没吃饭。
郝小满回去后拿了一袋薯片就要拆开,被男人顺手抽了出来:“这就做晚饭,以后这种垃圾食品少吃。”
她没说话,冷冷瞥他一眼,转身去沙发边看电视去了。
南慕白脱了外套,挽起衣袖来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便做好了三菜一汤,两荤两素,都是她喜欢吃的。
叫了两遍,郝小满才丢掉遥控器起身过去吃饭。
南慕白瞧着她不高兴的小脸,顺手帮她盛了一碗参汤:“适当吃一点就可以,太晚了,吃多了躺下后会不舒服。”
郝小满‘嗯’了一声,夹起一只可乐鸡翅来啃。
一连啃了两个鸡翅,对面的男人都没有动一下筷子,她皱眉:“你不吃?”
“嗯,不怎么饿。”
“可是你这么看着我吃,感觉很奇怪。”
“……”
南慕白像是有些无奈的垂首笑了下,扶起筷子来陪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吃了起来。
吃过晚饭后,南慕白进厨房洗碗筷,郝小满还坐在餐桌上,捧着一杯水,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从她回来,他们就一直持续这种状态。
晚上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但几乎一直泾渭分明,他不过去碰她,偶尔她靠近一下,他就立马翻了个身背对她,生怕她会对他怎么样似的。
是分别太久,他已经不习惯跟她睡在一起了么?
水杯不知不觉见了底,她怔怔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勇气,忽然起身就跟着进了厨房。
穿着笔挺的白衬衫、西装裤的男人正带着围裙,熟练的洗着碗筷,见她进来,随意开口:“你先上楼好了,我这边马上就……”
一句话没说完,便因为身后突然贴上的一具柔软娇躯戛然而止。
印着精致花纹的名贵陶瓷碗,就那么从手中滑了出去,‘啪’的一声落在了水槽中,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衬衫。
“你……干什么?”低哑到几乎分辨不清的嗓音。
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来自于她的体温,她的柔软,甚至她的呼吸……
郝小满没说话,绕着他转了一圈,从他臂弯间探入,强行挤在了他跟水槽之间,点起脚尖亲了亲他微凉的唇瓣:“我夜观天象,感觉今晚是个行房的好日子。”
男人眸底,就那么毫无征兆的窜出了两簇小火苗,越烧越旺,炙热到几乎要将她融化在视线中。
长指挑起她的下巴,连指尖都是颤抖的:“你确定?”
“当然。”
“想清楚再回答我!”
他忽然压低声音咆哮,另一只手倏然扣上她腰间,力道大到几乎要生生将她折断:“小满,你想清楚!你确定你想跟我做?”
如果,做到一半,她又开始排斥,如果,让他看到她极力想要迎合却又忍不住厌恶的表情……
他想象不出那个画面,也不敢想象,怕自己承受不住。
“我确定。”
郝小满仰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开口:“南慕白,那件事情……是我反应过度了,我那时候在怀孕,情绪比较容易激动,现在想一想,感觉自己很不成熟,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呢?我不该就那么一走了之,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的……”
她在他的书房里看到他的安眠药了,之前是无意中发现的,后来留心了一下,发现那药量每天都在减少,说明他到现在都还在服用着……
现在想一想,似乎她从来没站在他的立场上想过一次。
总是想着用分手来解决一切问题,殊不知她的每一次分手宣言,都会给他平添一分压力跟负担,逼一个强大如斯的男人到每天需要服用安眠药才能入眠的地步,她想,她应该是错了,至少,用的方法是错了。
她心平气和的一番话,却让男人瞬间红了眼眶。
“你不准我去看你。”
喉结上下滑动,他委屈的像个孩子:“你都不准我去看你一次……”
这是第二次,这个整个孤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男人,在她面前肆意落泪。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似的难受,她埋首进他怀里,喃喃央求:“你别这样了,南慕白,我以后会慢慢成熟起来的,你别这样……”
“我给你准备的东西,妈都不帮我带过去,她说我不配做东西给她孙子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