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禽兽的。”
郝小满点头赞同:“好歹也是娇花一朵啊,怎么亲的时候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一下。”
邓萌怎么听怎么觉得她在揶揄自己偿。
下唇受伤,啃鸡腿都没办法啃,只能撕了肉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喂奶撄。
“太小了。”
郝小满瞧着她怀中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小荔枝,心疼皱眉:“才这么点就要承受父母分别之苦,好心酸……”
“心酸个毛,她现在什么都不懂,从懂事起就习惯一周在爸爸家一周在妈妈家也挺好的,父爱母爱都不缺,没什么好心疼的。”
“……”
郝小满默默吃着麻辣烫,瞪她一眼。
本来想煽情一把,或许还能让她回心转意也说不定,现在一看,多半是没戏了。
……
在车站刚刚接上邓妈妈,一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邓萌快被训斥的晕过去了。
“人家豪门规矩多,你多少得乖一点,怎么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呢?凡事忍一忍,不就过去了……”
“你看看,这女儿才这么小,你打算以后怎么过日子?”
“到底是什什么原因?你丈夫出轨了还是打你了?打哪儿了?”
“哎你这孩子,怎么不回妈妈的话呢?”
邓萌一边开车一边回她:“妈,你就别问了,反正就这样了,在北家我是过不下去了,你别逼我,逼急了我就不活了。”
基本上拿‘不活了’这话来赌她,百试百灵。
邓妈妈果然就不再继续叨叨了,认命的点头:“好好好,妈知道了,妈不说了!我们娘俩就这命了,得认命……”
“你别说的跟我离开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似的,小满那边都找好工作了,一个月底薪八千,加上奖金什么的,养活我们三个人绰绰有余!”
邓妈妈常年生活在偏僻的山区,那边成年人一个月能赚到1000块就已经很多了,邓妈妈有些不相信:“真的?你不是骗妈吧?”
“您也别高兴太早了,这边工资高,物价也高,回头花钱的时候别心疼。”
“你这孩子,怎么跟妈说话呢……”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
“……”
……
去商场买了些新鲜的蔬菜跟肉,邓萌亲自下厨做了四菜一汤,端出来后一边解围裙一边叫:“妈,可以吃饭了。”
邓妈妈抱着还十分精神的小家伙从卧室里出来,笑的眉眼弯弯:“这孩子可真招人疼,妈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怎么会没有呢?”
邓萌一边放筷子一边反驳:“我小时候可比她漂亮多了!”
“不害臊。”
“我这叫诚实!”
话音刚落,咚咚的敲门声忽然传来,邓妈妈抱着小荔枝就要过去开门,邓萌却想到了什么似的,忙叫住她:“妈妈妈妈妈!我来我来我来!”
“怎么了?”
“你别管了,先过去吃饭吧,我来开门。”
邓萌一路小跑着过来,先是把她推进餐厅,强迫她坐下开吃,这才匆匆忙忙跑过去开门,警惕的把脑袋伸了出去。
一见到那张帅气的人神共愤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又来干什么?”她压低声音咆哮。
“我来看看岳母。”
“……”
邓萌狠狠的对他翻了个白眼,闪身出去,用力的将门关上,拽着他的手便蹭蹭蹭的下了楼。
季生白也不拒绝,一路就那么由着她拽着自己从五楼到一楼。
邓萌一口气将他带到楼下,这才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冷着脸看着他:“季生白,我说了吧?你别逼我!”
季生白垂眸,坦然自若的对上她愤怒的视线:“我只是过来看看女儿,顺便看看岳母,很过分?”
邓萌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愤怒,才咬牙一字一顿的开口:“女儿下一周就会送去北宅!你想看看个够!至于我妈……她只参加过我跟北墨生的婚礼,到现在都还以为我丈夫是北墨生!所以这里根本没你半点事儿,明白了?”
季生白静默片刻,幽幽的视线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紧她:“那我来看看你,好不好?”
好不好。
低低的,竟然带着几分无辜委屈跟小心翼翼的口吻。
记忆中,他还从来没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过话。
心脏像是被一根细细的针扎了那么一下下,有点疼,但很快就缓过去了。
邓萌低头,右手五指滑过发间,将额头的发拢到耳后,酝酿了一下,才硬着口吻回:“季生白,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准备好了,也签好字了,就放在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算我求你了,签了吧,我不想把我的全部青春都浪费在一个我不爱的男人身上,真的。”
夜色中,男人湛黑的眸底,分明的闪过一抹受伤的痕迹。
喉结上下滑动,想问她到底不喜欢他哪里,又觉得她只是在跟他赌气,气他晚归,气他没能在她生产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邓萌……”
“我真的尽力了,没能爱上你,我很抱歉,可当初用伪装的一面骗取我爱情的人也是你!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咱们以后就安安分分各过各的,共同抚养女儿不好吗?你真的要把我逼到带着女儿跑到天涯海角,每天祈祷着不要被你找到才甘心吗?”
我真的尽力了,没能爱上你,我很抱歉……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就把他们两年的婚姻给抹杀了。
季生白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用力收紧,直到青筋暴突,知道骨关节处泛出冷冷的白。
初尝爱情滋味,就被伤到体无完肤。
明明他们之间,曾经那么那么靠近过名叫爱情的东西。
可为什么突然间,就又疏远了。
……
北三少颠颠儿主动跑来献计:“二哥你别着急,嫂子肯定是在气你迟到又没在她早产的时候陪在她身边,所以故意气你呢,对付女人,我有的是办法!”
落地窗前,黑色薄毛衣黑色长裤的男人转过身来,凛冽的目光因为醉酒的缘故平添了一抹随和,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