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您稍等片刻,我先去请示一下少爷……”
“季先生,您、您不可以硬闯的!”
“快拦住他们!撄”
“季先生,您别为难我们,真的!先让我过去请示一下少……偿”
越来越近的声音陡然消失在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中,结实的梨花木门直接被男人一脚暴戾的踹了开来,整个卧室都被震的晃动了一下。
季枝枝已经坐了起来,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门口处犹如索命阎罗一般肃杀凛薄的男人。
南莫商脸色很不好看,一手拿着一张纸巾抵着唇瓣,一手撑在身边的桌子上,像是哪儿受了伤,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样子。
同行而来的几个人立刻训练有素的闯了进去,分列两边一直从门口蔓延到床边。
季枝枝印象中的季子川,淡漠,寡情,喜怒不形于色,像今晚这样一身冷煞寒气的模样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暴走杀人。
他一步一步走来,擦的黑亮的皮鞋踩在实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耳鼓,季枝枝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
手腕上的针被男人单手拔下,他脱下外套来将她整个裹住,随即将她打横抱进了怀中。
全程视线却都落在南莫商的脸上。
薄薄的一层纸很快被鲜血浸染,那层鲜红的颜色就那么隔空渗入了他的眸底,骨子里被压抑的暴戾因子蠢蠢欲动。
唇破了,可想而知他刚刚干了什么好事!!
南莫商‘啧’了一声,慢条斯理的丢掉染血的纸巾,又重新抽了一张出来擦拭着仍旧不断往外渗出血丝的唇瓣:“看在你初吻,不懂怎么接吻的份儿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季枝枝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的骂:“你还敢说!伪君子!不要脸!你把我的初吻还给我!!”
他斜靠在桌边,笑的轻佻而放肆:“好呀,你过来,我还给你。”
“你确定?”
冰凉的嗓音忽然响起,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骤降了不少。
南莫商跟季枝枝齐齐一怔。
薄削的唇瓣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季子川寒凉如冰的视线锁紧南莫商的脸,一字一顿:“你确定?这是她的初吻?”
明明是疑问的句式,又好像根本不需要他们的回答。
南莫商慢条斯理的折叠了染血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里,意味不明的低笑一声:“是不是初吻,对我而言意义不大,是不是初婚,才是最重要的,枝枝,你说是不是?”
他的话季枝枝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仍旧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季子川。
这的确是她的初吻呀,别人不清楚,她自己还不清楚么?
可他的那句‘你确定?这是她的初吻?’又是几个意思?搞得好像她的初吻早就没有了似的……
“再让我知道你碰她一根手指头……”
凉凛低沉恍若从地下千万米深处传来的嗓音在偌大的房间里响起,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嗜血狠戾:“整个南氏集团都保不住你!!”
南莫商双臂环胸,似笑非笑的睨着他转身离开的身影。
他是萌生集团的副总裁,却也代替季生白成为了组织的半个首领,算起来,他现如今,正跟他的亲爹南慕白平起平坐,组织的任何一次行动,都需要经过他跟南慕白的共同许可才可以。
南莫商偶尔从亲爹那里听说过他的行事作风,跟季生白如出一辙,雷霆手段,狠辣心肠。
凭他的能力,这么多年来却甘愿窝在萌生集团做个副总裁,大概也就是等着有一天能娶上他的哪个哪儿,好平步青云直接坐拥整个萌生集团,以及北氏集团这个大靠山吧?
算来算去,也不过是一个想靠女人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地位财富跟权利的小人罢了。
让他好奇的是,明明有个更好的选择在那里,但显然他却并没有选择她。
季妖妖,全孤城的上流社会可都知道她喜欢他,又幼稚又蠢笨,娶来做个木偶妻子,由着他摆布不是更好?
为什么要选择季枝枝?
这丫头片子的便宜可没那么好占。
一想到这里,刚刚被她膝盖击中的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疼了。
下手这么狠,亏他还刚刚好心好意的救了她一命。
……
夜风有点大,吹在脸上冰冰凉凉。
季枝枝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男人弧度冷峭的下巴:“那个……你之前说的那个……初吻……是怎么回事?”
回答她的,只有呼呼的夜风。
是故意说给南莫商听的吧?嗯,应该只是故意说给南莫商听的。
司机抬手遮住车顶,低声叮嘱:“季先生,请小心……”
季子川弯腰,直接抱着她进了私家房车的后座。
他把外套脱给了她,上身便只剩下了一件熨帖的笔挺的白衬衣,薄薄的一层,她的身子被他力道紧致的抱在怀里,脸颊自然而然的贴着,清楚的听到他急促而紊乱的心跳声。
下意识的抬手抱住了他精瘦的腰,她阖眸,轻轻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
情绪安静下来,窝在他怀里,满满的安全感袭来,她打了个哈欠,开始有些昏昏欲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什么柔软而冰凉的东西压了下来,吻过她光洁的额头,小巧的鼻尖,稍稍一顿后,稳稳落在她的两片红润饱满的唇瓣上。
意识在刹那间陡然清醒了过来。
她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男人在眼前无限放大的俊脸。
他闭着眼睛,让她无法窥探到他此刻的情绪,唯有浓密的眼睫毛微微颤动,隐隐约约的泄露着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胸口一瞬间被填满,满到像是要爆炸开来,她回过神来,本能的就开始挣扎。
没什么力气的一点反抗,却像是刺激到了他,扣着她手臂的大手倏然用力,几乎要生生将她掐断,蜻蜓点水般的吻,也陡然间变得粗暴而野蛮。
攻城略地式的侵占,灵活的舌强硬的撬开她的唇齿,疯了似的强迫她跟他纠缠,恨不得就此将她揉进身体里去。
季枝枝懵了,整个人都软在了他怀里,被动的承受着他越来越激烈的索取。
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分不清究竟是他的还是她的。
“嗯……”直到一阵尖锐的痛楚突然传来,她闷哼一声,那激烈又疯狂的索取才戛然而止。
季枝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压到了身下,且衣衫不整。
意识到他们做了什么,俏脸瞬间涨红,红肿的唇瓣动了动想说句什么来化解一下尴尬,舌尖却还是麻的……
季子川单手撑在她身侧,阖眸平息了一下体内翻滚的汹涌***,这才重新将她抱进怀中,抬手摸了摸她额角的纱布:“弄痛你了?”
简单的四个字,却沙哑到极致。
季枝枝心慌意乱的点点头,反应过来他的问题,又慌忙摇头:“没、不……不疼。”
头顶上方,男人似是低低叹息了一声:“对不起,枝枝。”
季枝枝怔了怔,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道什么歉?
因为明明不喜欢她,却又莫名其妙的荷尔蒙作祟,按着她强吻了一番?
抿抿唇,她把头别向窗外,努力平复着情绪不让自己发作出来:“一个吻而已,用不着大题小做的跟我道歉。”
反正她的初吻也被南莫商那烦人精给抢走了,这会儿多一个人吻少一个人吻,没什么差别了。
男人沉默半晌,才哑声解释:“我说的是没能在你出事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你身边。”
啊,原来他说的对不起是指这个。
季枝枝咬唇,唇角很小幅度的扯了一点弧度,又很快压了下去,仰头几分羞涩几分期待的看着他:“那刚刚的那个……嗯……吻呢?”
她比较关心这个,不不不,确切的说,是她只关心这个。
他要是再来一句对不起,她真的真的要生气了。
季子川垂首,湛黑的眸子对上她的。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就那么凝着眉专注的看着她,季枝枝呼吸渐渐被夺走,眼前只剩下了他璀璨如星河一般的眼眸。
男人长指挑高了她精致的小下巴,薄唇再度攫住了她甘甜柔美的唇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