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抹在身上,清凉的像是被风吹着一样,跟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融为一体。
郝小满盯着窗外的万千灯火,面无表情的问:“你是狗吗?”
身后男人身形一僵,片刻后,环在她腰间的双臂收紧,哑声在她耳畔呢喃:“更偏向于狼多一点。蠹”
郝小满想了想,表示赞同:“也对,狗不吃人的,你刚刚再凶一点,就把我吃了。髹”
身后男人胸腔微微震动,低低笑出声来:“谁让你气我的?离婚这种话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来的么?”
“为什么不能?我结婚的时候就是随随便便同意的……啊!”
腰间的大手忽然不轻不重的掐了她一把,她皱眉,痛的低叫一声。
“郝小满,你以为我为什么没跟你办婚礼?就是怕外界的太多因素会干扰你正常的大学生活,可如果你再敢说一次离婚,那么我们立刻就举办婚礼,你再想要自由,可就没了。”他咬着她的耳垂,沉声警告。
郝小满不悦反驳:“你这是什么道理?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国家的法律是只准结婚不准离婚的,凭什么别人可以离,我们就不能离?”
南慕白冷笑。
难怪当初她会那么干脆的答应跟他结婚,合着一直打着小算盘,随时准备离婚走人的?
他环在她身前的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声音沉沉的:“国法我不管,但南家的家法就是不准离婚!你敢离,我就敢判你无期徒刑,一辈子不准踏出南宅半步!”
“……啧,看样子我是进了狼窝了。”
“你乖乖的,我不但不会吃了你,还会捉小鸡烤给你吃。”
他这话一语双关,当初她还小,追着他们南家跑出来的小鸡乱跑,想要抓住煮煮吃了,或许她早已经忘记了,可他却还记得。
果然,怀里的女人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哼了哼,不出声了。
……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人人已经在床上了,动一动,浑身都疼的厉害。
浴室里热气蒸腾,她抬手擦去镜子上的水雾,身上的一些齿痕大部分已经消去了,青紫的痕迹倒是还很明显。
吃早餐的时候,也没给他好脸色看。
南慕白也不去自讨没趣的逗她,只是偶尔帮她添一添果汁,递一递土司。
明明去A大跟去南氏集团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他却还是坚持要送她去上学,下车的时候,他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下午下课后别乱跑,妈打电话了,要我们今晚回家吃饭。”他说。
郝小满这次倒是没那么害怕了,她还挺喜欢跟南妈妈一起吃饭的,于是点点头。
“哑巴了?”微沉的声音。
“……知道了。”
……
下午只有三节课,下课的时候,陈一突然打来了电话,说宁雨泽生病入院了,要一起过去看一看。
郝小满整理着笔记,脸上没什么表情:“谁还不生个病住个院?要去你去,我不去。”
“小满,他是我们大哥!”陈一不赞同的轻斥。
“他还踹了我,还抢了你女朋友呢!”
“……”陈一突然就没了声。
郝小满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僵住了。
她有南慕白陪着,现在已经差不多走出那段阴影了,可陈一却没有,他还是一心一意的喜欢着申飒儿,她这句话说出来自己没什么感觉,可对陈一来说,估计跟被人用刀子在心上捅了一刀没什么区别吧?
她前些日子还骂宁雨泽跟申飒儿没有心,可刚刚她的那句话说出来,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咬唇,她清清嗓音换了个话题:“话说,我怎么没看到大哥入院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边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陈一略显沙哑的声音:“飒飒打电话通知我的,要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大哥。”
郝小满转着手中的笔,无声冷笑。
申飒儿这么做,陈一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清楚的很。
南慕白那种身份地位的男人,眼里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申飒儿昨天把宁雨泽做梦叫她名字的事情告诉了他,肯定也知道他们回家后是要吵一架的。
如果今天她再因为宁雨泽生病匆匆赶去看他,那无异于是往南慕白眼里撒了一把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