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主意已定的灵溪,楚凤仪无声长叹了声,颓然放开了抓住她的手。
是啊,岂止是灵溪不甘心?她其实到现在仍在期望着,这十三年的错爱情有可原!
哪怕此后余生都不想再跟东方柯羽有任何的交集,她还是想弄清楚所有的真相,放过凌迟自己的心!
“去吧。”
楚凤仪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却令灵溪的脚步变得轻快起来。
她迈开大步顺着楼梯往上走,以最快的速度去寻找东方柯羽过来。
灵溪走得很快,只用了十多分钟就赶到了东方柯羽的宫殿。
这些天经过神医风习子的调养,东方柯羽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只是苏醒后的他身体依旧十分虚弱,基本没怎么走出过自己暂住的寝殿。
至于其中的原因,一方面是愧对楚凤仪不知道该如何相见;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被种在体内的蛊毒。
东方柯羽这些天时常觉得心口闷闷的疼,就像有只小虫子被埋在里面,在不安地扭、动似得。
时不时的,那只看不到的小虫子,甚至会偷偷咬上他两口。
这样的疼痛经常没规律的袭来,每每发作起来,都令东方柯羽痛不欲生,整个人几乎疼到半条命。
所以他执拗着没有走出寝殿半步,就是不想被楚凤仪看到自己如今的境况。
在他的心里,宁愿让楚凤仪恨着自己,也不愿意看到她半点怜悯的目光。
十三年里,是他有眼无珠,害得她颠沛流离,女儿也跟着吃尽了苦头。
所以她们母女俩都有足够的立场恨他,甚至避而不见,而不是为他忧心烦恼。
当灵溪赶到东方柯羽的住处时,就看到他斜靠在桌前,手里握着只狼毫,眼神恍惚地端详着铺在桌面上的宣纸。
灵溪从未见过这样的东方柯羽,更不知道如今的现代社会,他居然还会在使用着狼毫。
她无声无息走了过去,快到东方柯羽跟前才低低唤了声,“父亲。”
东方柯羽显然正在全神贯注,没想到灵溪会突然出现。
他的手一抖,手里握着的狼毫差点掉落,慌得他连忙趁着墨汁还没跌落下来,立即将它放在桌脚的笔筒内。
下一秒,东方柯羽就急忙拿起桌上放着的宣纸,庆幸不已道,“幸好,幸好没有弄坏这副画。”
灵溪好奇的看过去,这才发现被东方柯羽拿起的那张宣纸上,赫然画着两个栩栩如生的女人。
而不用她仔细分辨,就已经看出,那两个女人正是她和妈咪楚凤仪。
看着画上活灵活现的自己,灵溪还不知道东方柯羽居然还有这样的功底。
她抿了下唇,轻声说道,“父亲,请你跟我去牢房走一趟吧。”
东方柯羽定定看着手上的画,小心把它放在桌上,这才转身看向灵溪,“去牢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