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过分了!”
叶子楣泪眼婆娑,抓起叶云凡给他买的苹果手机砸在他身上,捂着脸跑上了楼。
“不就是一个木雕吗?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再买一个就是了。”
叶云凡冲着叶子楣的背影嘟囔了一句,揉了揉被手机咂痛的地方,庆幸的是,那手机砸中他之后掉落在沙发上没有摔坏,要是掉在地上的话,屏幕肯定会碎掉,几千华夏币就没了。
不过他私自卖掉伯父的东西确实是不对,这一点他确实理亏。
所以第二天上午给卡里巴送完菜就赶了回来,并且放了六名劳务两天的假。亲自拿着锄头上山,在巨石脚下挖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大坑,用捡来的石块砌成一个方形的区域,旁边的空隙用土回填压实。
石头砌的坑拿来放骨灰盒,可以有效保护骨灰盒不被什么野生动物挖开。虽然动物不吃骨灰盒,但有些动物特别喜欢刨别人挖的坑,比如果子狸、野狗土狼之类的。
挖好坑之后,叶云凡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他觉得要给伯父定制一个墓碑,石头或者水泥的都行。如果没有墓碑,后人都不知道地下埋的是谁。
叶云凡给温达打了个电话,问他哪里有刻碑的人。温达告诉他,卢萨卡郊区有一家专门刻碑的小店,刻碑要提前一周预约,收费标准大概在十五万夸恰和一百万之间。
定制墓碑,赞比亚人比华夏人更随意,有钱人的墓碑制作得非常好,墓碑做的就像一个庭院,甚至可以在上面刻上死者头像,以及汽车、豪华游艇之类的东西,而穷人有的直接挖个坑就埋了,连墓碑都没有。
而且,非洲人的葬礼五花八门,不同的民族的方式相差甚远,有的方式甚至奇葩地让人瞠目结舌,甚至恶心作呕。
叶云凡想着去订一个墓碑,于是独自开着皮卡车去小万嘎镇接温达,随后让温达带他去制作墓碑的地方。
“老板,你要给谁制作墓碑?”
路上,温达好奇问道。
叶云凡道:“我的伯父,农场就是他留给我的。”
温达说道:“很抱歉!”
开皮卡车要比装着菜的货车要快多了,温达开了一个小时左右,在进卢萨卡城市的地方拐进一条小路,穿过一条制作木工,石雕之类的破旧小街道后,在不远的一个小院门口停了下来。
小院门口扔满了石料,地上都是碎石和石粉,白茫茫的像下雪了。
他下了车,捂着口鼻踩着碎石和石粉,穿过一堆乱七八糟的半成品石碑走进小院之中。
院子里的房子是用泥巴糊的,屋顶用厚厚的干草铺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房子门口坐着一个光着膀子的黑人,正拿着锤子和凿钢在一块方形石料上刻字。雪白的石粉和碎石落在他身上,在黝黑皮肤下格外显眼。
院中同样堆满了石料和石碑,有两个黑人小伙正抬着石头向一台脏兮兮的切割机走去。
切割石头是需要戴口罩的,因为石粉吸入肺部无法自行排出,会产生尘肺病,导致呼吸困难。但他怎没有一个戴口罩或者有其他防护措施。
“嘿!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叶云凡问那个刻碑的黑人。黑人停下手中的活,站起来说道:“没错,你有什么事吗?”
叶云凡道:“我想定制一个墓碑,多少钱?”
黑人男子指着他正在制作的石碑说道:“只刻名字,这样的石碑一块15万。”
随后又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精美石碑说道:“这样的30万,这种50万。”
这些墓碑石料和刻纹都不一样,石碑表面精心打磨过,边缘和空白处还刻着精美的图案来装饰。
便宜的墓碑上只有刻字,石料比较粗糙,边缘也都是直接用切石机切出来的,没有任何造型可言。
死者为大,叶云凡觉得自己既然继承了伯父的全部资产,那给伯父买块石碑也不能太随便了。
他在院子里逛了一下,挑了一个还算漂亮的石碑,对那黑人说道:“就这种的,多少钱?”
黑人男子看了一眼,马上报价:“90万。”
“可以!”叶云凡没有还价。
那黑人男子愣了一下,懊恼地叹了口气,估计是后悔要价少了。
他立马问道:“上面刻什么内容?”
叶云凡知道他肯定不知道华夏语,便在手机上打出要刻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