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深青色龙纹纹在釉白上,即使价值连城的皇家官窑。
然后摔碎了,一地的零碎瓷片,不知会惹得多少羡慕嫉妒的人们日夜心疼。
到底是一地的碎瓷片,到底如今一文不值。
多少豪杰英雄,对酒当歌,剑舞青山,到底老死江湖前。
只是有人不在乎罢了,只是有人太在乎罢了。
“三百八十七万两银子!整整三百八十七万两银子!就这么没了!就这么没了!”
朱煜愤怒的将书桌边珍贵无比的青瓷砸碎在地上。
“湖广布政司的那些大大的官吏们!就算是一群猪!一群只知道成吃喝的猪!也不会让这么多银子!这么多辆运银子的马车就这么没了!”
“废物!废物!废物!”
“朕要一个都不留的砍了他们!通通砍了!”
“陛下.....陛下还请息怒。”
刘红玉一身深色宫装,两手虚扶身前,静静的站在朱煜身边。
“息怒?五姑姑,你告诉我,告诉我如何息怒?”
朱煜闻言,他转过身来,质问刘红玉。
“那么多的银子丢了!这么大的事情让我如何息怒?”
“好!就算我不生气,这么大的事情,各部侍郎尚书,朝中百官们,恐怕明早也都能知道了.....然后呢?明日早朝!我就得让户部的那几个老头子们堵着!逼着!非得把我私库里的银子全都拿出来!全都交到户部里去!”
“这几个混蛋们.....他们一个个家里富得流油.....户部左侍郎刘子配.....前又纳了一个妾.....就光刘子配的那个妾就得七八个,这还算是少的......我就奇了怪了!我每年给他们的那些俸禄有那么多?足够他们养这么,多妾的!”
朱煜道气急处,手中的御笔猛地扔出窗外,深夜的御书房外寂静无声,只有几个偷偷打瞌睡的太监靠着墙,站在门外,御笔摔在庭院里发出清脆的一声,惊得他们连忙站好。
“睡着了?”
洪留雨不知何时站在御书房院外。
两个太监被吓得双腿直哆嗦,愣是一句话都不出来。
“你们两个可真是放肆.....居然敢偷偷打瞌睡....”
“公公....公公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两个太监吓得连忙跪下,磕头如捣蒜。
“给我站起来!”
洪留雨低吼道。
“给我滚!明再处置你们....”
他原本想将两个太监直接送到浣衣局,任他们自生自灭,这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了。
可是他转眼想到,皇上此时正因为给湖广赈水灾三百多万两白银莫名其妙的失踪而大发雷霆,只恐怕此时在气头上会直接将这两个太监活活打死。
有一个还是宁王送到宫里的耳目......
此时不能贸然惊动宁王,东厂还没有彻底查清楚藩王在宫里的耳目,要是贸然打草惊蛇,恐怕会断送东厂现在仅有的成果。
更何况现在突发大事,先见血光,终究是不好的。
“不过两条贱命罢了......便宜你们了。”
洪留雨心。
“快滚!”
“一群混账!一群混账!”
皇上的叫骂声回荡在太监们狼狈逃窜的身后。
“还是有些年轻啊....圣上.....”
洪留雨轻声道。
他轻轻的抚摸着被丝绸包裹着的,手中紧握的骑兵短枪,感受着枪尖上彻骨的凉意。
今夜容不得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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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老混蛋们!哪个不是富得流油!哪个不是家财万贯!”
“他们甚至比朕还有钱!”
“可是一到要钱的时候就哭爹喊娘的穷.....不别人......就他刘子配....光他最喜欢的那个扳指就得上千两银子!朕都没有!”
朱煜发够了火,窝在椅子上。
“五姑姑......我是皇上.....可我怎么过的比这些混蛋们还憋屈啊?”
朱煜着,他转过头,看着站在身边的刘红玉,有些难过的道。
“.......”
刘红玉一言不发。
“湖广水灾....他们管我要钱赈灾....”
“结果国库里没有那么多闲钱,我就管他们要....”
“那种样子.....唉.....那种样子。”
“好歹,我从私库里拿出一百万,国库出二百万,本想着剩下的一百万让他们凑凑.....结果就给朕凑出了七十八万....”
“七十八万就七十八万吧.....反正先把灾民给安顿好了.....父皇在位时连年征战,百姓本来就已经劳苦不堪了....还碰上了大水灾.....”
朱煜轻声着,越声音越,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刘红玉看着朱煜的可怜样,她刚想抬起手,像他时候那样去抱抱他。
“他长大了,他现在是皇上。”
心中的声音猛然叫住了她。
可是当她刚想收回手的时候,朱煜猛然平她怀里。
“五姑姑....鱼儿好累啊......”
朱煜的声音软软的,刘红玉的心彻底算是软下来了。
再怎样,也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啊.......
“昨日下朝时,二叔叔跟我,西域十五胡又开始有了些动作,这几年西域风平浪静的,听还跟大食等国家不停的通商,恐怕他们贼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