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怦然心动之际,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
“要不,我们降了吧?否则城破之日,我倒是无所谓,关键是那妻儿老小的……”
那县令面色立刻冷了下来,闻声看去,只见以神态气质畏畏缩缩一人,面露难色说着,但是那一双眼睛则是滴流滴流的看向四周同僚。
县令脸上的冷色收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走出位置,大踏步的朝着那人走去,站在他身前停下,冷声说道:“将你的剑交出来。”
“什么?”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长剑出鞘声就在他耳边响起。
锵!
县令忽然上前,将他腰中佩剑取出,这才忍不住心中的杀意,他竖着剑,看着那寒光闪烁的剑柄,口中讥讽道:“你这样的人,是新儒的败类!你,不配佩戴此剑!
敌人未至,仅仅就是一个数量就将你吓的生出了投降的念头,我实在无法想象,你这样贪生怕死之徒,是怎么通过考试的!”
那人见着那剑,有心想要夺回来,却是没有那个胆子,此刻听了县令的话,神色不甘的反驳道:“你是傻了吗?那可是三万人!
我们就算拉上所有的百姓,也不过这个数字啊!你究竟得多天真,还会认为我们可以守得住?你想死不要拉上我好不好?什么狗屁新儒,我就是想当个官,光宗耀祖而已,我犯得着为别人的家业去送死吗?
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县令闻言,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目光看向其他人。
而其他官吏,神色有些动摇。
县令冷冷一笑道:“莫非你们会以为,这兖州郭求,会是主公的对手?这郭求不过也就是乘着大军出征,才敢来偷袭,迫使主公两路大军其中一路回援罢了!你们若是再次落到主公手中,你以为你们的下场是什么?”
县令说完,饶有深意的将目光投向县衙大堂两旁被悬挂的人偶。
那人偶,分明就是此前因贪污腐败,从而被剥皮实草的那些官吏。
众人顺着目光一看,顿时一个激灵,醒悟过来,连忙发誓,愿和东安县共存亡!
而那原本想要投降的那人,也是醒悟过来,口中喃喃:“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防守是死,投降也是死!这可如何是好啊!”
那县令听了,却是转过身,冲着他冷笑一声:“这可如何是好?不用担心,我有个主意。”
那人听了,却是没有大喜所望,而是生出了一种不祥感,脚下不免后退了几步,很是戒备看着那县令,口中正欲说什么,却是瞧见那县令一脚踩在他身前几案上,紧跟着一蹬,挥剑越过几案朝着他脖颈斩下!
“我的办法就是……”
“噗!”
不等那人闪避,那县令此前的挥砍,却是假动作,到了半途,忽然变招,右臂猛地笔直,剑尖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紧跟着就刺入了那人的脖颈之中。
县令看着那人死命的捂着剑下的伤口,想要阻止那鲜血涌出,在这一刻,却直接忽略了手上的痛觉!
“你现在,就死吧!死在这主公赐予你的剑下吧!用你的鲜血,清洗这剑上留下的污点吧!”
说完这话,县令猛地拔出长剑,紧跟着竖起长剑,任由那淋漓的鲜血顺着剑身流下,直到这剑染成血色!
紧跟着,县令苏辰这才看向,从方才到现在都一言不发,冷眼旁观的县尉。沉声说道:“即是战时,这全县上下,皆因进入军管,县尉若有命令,我等必从。但我有一事恳请县尉,请让我上那城墙,与敌厮杀,以报主公恩德!”
…
另一边的郭求,则是极其暴躁的进入了一处村庄,果不其然,这村庄内还是一个人都没有,村内仿佛是被盗匪劫掠过了一般,虽然还有着一些残余粮秣,但对于足有两万三千人的大军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
不错,他的军队实际上只有两万三千人,之所以号称三万,是因为军队本身连绵不绝,他们号称上三万,说不定就可以吓破那些个县令的胆子,从而迫使其不战而降。
在兖州境内,多次依靠这种方法,让那守城之人投降。
而这一次,之所以入侵青州,其原因就是因为针对唐弘,不仅仅是兖州,还有豫州、徐州两州,三州合力,发下了狠心。
因为他们已经知道,青州那枪支的厉害,若是不想被唐弘扫灭,他们必须要联合起来,放下一切芥蒂,联合起来抵抗齐侯唐弘,至少也要让那唐弘交出那枪支的制造技术,否则这仗还有打的必要吗?
不仅如此,他们担心自己不是唐弘的对手,已经排除使者,前往周遭州郡,向对方陈述厉害,使天下各州联合抗齐,为此,他们甚至特意用了点手段,将唐弘此刻处境描述的很危险,内部空虚,正好可以迫使其作出妥协。
暗中则是做出了威胁,声称,若是你不加入,待我们得到了那枪支技术,倒过头来救对付你!
这一手段,还真的迫使不少人不得不暂停目前的攻伐,进行商议。
而此次郭求前来,不过是行围魏救赵之举,顺便看看能不能抓几个工匠,得了那枪支的制造之法,就算抓不到,也可以缴获一些枪支,回去自行研究。
而郭求在兖州,不过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地盘,由于连年征战,导致粮食有些不够,此行出来,也不过带了二十几日的粮食,打的,就是劫掠青州,以战养战,此刻这计划却是不行了。
郭求也虽然知道,那百姓八成躲在附近山中,但他实在没有那个时间去搜捕泄恨,当下领军,径直朝着那东安城去了。
而到了东安县,却是见城墙上军民纷纷严正以待,似乎已经做好了死守的准备,顿时让郭求暗骂一声,满脸的晦气,但他存着侥幸,派出使者,前去劝降,做出了一系列的承诺,想要使对方投降。
而结果显而易见。
当使者手心里捧着自己血淋淋的耳朵,一路哀嚎着,连滚带爬而归,郭求放下了侥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