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是梦,何处为现实,谁也不曾看的清晰,但人终能触及那一份最接近自我的真实,但该如何去追寻呢!品味直观或者抽象的虚构艺术,获取物质层面的超脱自由,研究客观规律背后的深奥本质,或者仅仅抽一支粗烟,喝一杯烈酒,,,
都不是,那么该是什么呢,该怎么获取最后的答案呢,难道人的自我真的构筑于死亡之上,究其一生,终不可得也必将不可得吗。
“应该不是这样的。。。”
幽暗与光亮交织的灰色如同老旧的黑白照片一样,似乎还有点儿发黄,漫无边际的浮光掠影宛如一碰即破的气泡,将抽象的回忆和思绪扭曲折叠着圈在一起,不见一丝棱角。王军阴沉的脑袋被思维和回忆交织而成的巨大气泡死死裹住,让他浸泡在发烫着即将沸腾的粘液里混乱不堪,每个呼吸之间,气泡就会鼓胀着变形,似乎就要被混乱的思绪沸腾着给顶破爆开,但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似乎过了很久,在一片混沌之中,王军潜意识想把杂乱的思维拼凑在一起,但每当他努力补齐最后一块记忆的碎片,要将现实找回的时候,那一份拼凑好的完整现实里却呈现出另一片一摸一样的混沌,王军不甘心的又在新的混沌之中拼凑,却再一次找出了新的混沌。
永不停歇的思维像是陷入了无限的循环,混沌的意识深处找寻到的完整现实依旧是混沌的意识本身,毫无破绽,但又让王军深陷其中,企图打破迷障,将脑袋上包裹着的一层气泡薄膜撕扯开一个缺口,让外面未知的一切缓缓流淌进来。
这个过程像极了吸足水分之后,发胀的种子萌芽的前夕!如何从死亡包裹的沉寂之中获得真实的自我——生命,这是一件苦差事,而个体生命的奥秘却隐藏其中。
“我是为什么而存在的!我究竟是什么。。。”
“有一天中午,老爷爷正在为葫芦架上的葫芦打尖除蔓,不曾想,穿山甲瘸着一条腿,挣扎着出现在葫芦架子下。老爷爷一惊,看着断尾瘸腿,气息微弱的穿山甲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快告诉我,我找他评理去。穿山甲抬起头,掉了几滴眼泪,沉默着看了老爷爷一眼,张口说了一句话后就转身而走。老爷爷没听明白,想要追上去的时候,一阵怪风刮过,将葫芦藤上的七个葫芦宝宝一齐刮得摇摇欲坠,葫芦爷爷连忙按住最大的那个葫芦宝宝,害怕它掉落摔下藤架。妖风过后,老爷爷再去瞧穿山甲的时候,它已经不见了,心有所感的老爷爷在原地矗立良久,末了道出一句话:穿山甲到底说了什么呢!。。。”
“我想回家!”
“什么!”
“爷爷,我想回家。。。”
脸上的浮肿像是被马蜂蛰过一样让王军难以睁开双眼,只能凑着眼睑之间的细缝,瞄到眼睛前有一堵的肉墙,肉墙上散发着模糊的混响:“什么!”
王军的脑袋依旧混沌,但足够重拾自我,复生的快感正在肆意的冲击着五官之间的感知,进一步沿着脊椎骨向下蔓延滋生,让王军兴奋的发狂,可是他四肢酸软无力,狂不起来,于是发泄般的鼓足力气,将脑海里的声音再一次呐喊:“我想回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诡异的笑声越来越大,逐渐趋于轰鸣,然后是低沉的叫喊,如泣如幕,如怨如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