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若等到那时候,怕是才要回天无力。
分明若是此时便拘着姜丽娘些,不一定会走到无可救药的那一步。她如今虽骄纵又偏激,可年纪却还不大,只要用心,总是能把性子给掰回来的。
“所以才说,承恩公世子糊涂。”顾昭蘅叹气,安抚道:“左不过皇祖母如今还有精力,她老人家大约是不会看着姜丽娘继续胡作非为,坏了姜家名声的。”
庄婧恹恹地点头,但愿如此。
顾昭蘅失笑,她家阿婧到底是年纪小又心思纯良,纵是与姜丽娘过不去,也只是想看姜丽娘受些责罚,从不曾想过要姜丽娘付出多大的代价。
“阿婧应当明白的,她从前享受了多少不该是她的,如今便该都还回来了。”
这世上本也算不得平等,姜丽娘从前的肆意妄为,原本也是欠了她姐妹们的。
“说的也是。”庄婧说着拧了拧眉,“我倒记得,承恩公府的大姑娘很是不错。若非同她是姐妹,我是很想与大姑娘认识认识的。”
姜大姑娘行事进退有度,很是让庄婧喜欢。她在庄家本也是最小的姑娘,受姐姐们照顾的时候极多,故而平日最敬服的便是如她姐姐们那样的姑娘家。
姜大姑娘亦是。
“姜丽娘是姜丽娘,她做的事与旁人何干?”顾昭蘅却摇了摇头,“你若想同姜锦娘认识倒也不难。等日后寻个由头,把她召进宫来就是了。”
“我亦以为姜大姑娘是值得结交之人。”
庄婧闻言自是满心愿意。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许久,庄婧忽地一拍脑门:“呀!只顾着同你说话,竟是忘了要紧事!”
“什么?”顾昭蘅虽是不解,却很是认真地问她,“如今去可还来得及?”
她家阿婧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既是说有要紧事,那必然是极为重要的。
“来得及来得及,”庄婧笑着眨了眨眼,眉眼间满是狡黠,“正是同阿蘅有关呢。”
顾昭蘅茫然:“同我有关?”
莫不是她忘了些什么,怎的方才阿婧所言她是一个字都听不懂了?
庄婧一本正经:“你道我今日来是作甚的?难道只是为了同你说一说姜丽娘的倒霉事儿?”
顾昭蘅暗忖,这平日里她们凑到一块时,大都也是说些闲话,难不成还有什么旁的事能做?
庄婧戳了戳顾昭蘅的肩,叹道:“我就知道阿蘅定是不曾放在心上,亏得三表哥那般认真。”
“这……又与钟公子有何干系?”顾昭蘅心底一动,忽地想起了昨日那“见面礼”了。
顾昭蘅霎时便有些坐不住,只觉得脸侧已然热了起来,“你、你快些说,与我还扭捏什么?”
“虽说我本也觉得很是奇怪,分明不是头一回见了,可三表哥却一定要我替他捎一份见面礼来。”庄婧拿了个锦盒出来,“喏,就是这个。”
“可阿蘅,方才瞧你那反应,莫不是已经知道此事了?你和三表哥心照不宣,我便是那个跑腿传话的。”
顾昭蘅:“……”平日也没见那小丫头如此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