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蘅也是如此想的,她起身先搂住了太后的胳膊,一双杏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太后看,生怕自家皇祖母给气出个好歹来。
她老人家的身子似乎一直都不大好,平日里本就该心境宁和,大喜大怒都不是什么好事儿,顾昭蘅对这些东西可在意的很。
若是因着她的事儿,害的她家皇祖母身子不好,她是绝对不可能做得到原谅自己的。
太后眯了眯眼睛,眸光锐利,没有理会钟远琛与顾昭蘅的关切,一脸认真的问道:“当着你的面,他竟还敢对阿蘅出言不逊?”“是柳家那小子,对着阿蘅说了些下三滥的话。孙儿一时间气不过,便把他人给绑回来了。”钟远琛轻描淡写道,他倒是很想给柳同甫上点眼药,可此刻的时机明显不对。
左右这小老太太反悔又不是一次两次了,顾昭蘅都觉得自己快要习惯了。
“还是我来说罢,”钟远琛瞧着自家阿蘅这副没精神的样子便觉得好笑,哪里有他家阿蘅这样的?这还没说是什么事儿呢,便撒着泼要他皇祖母先应下来,可真真是个不讲道理的姑娘。
可——不讲道理的模样,他都喜欢的不得了。
更何况,某位殿下自己还想趁机给太后多上点眼药,他们家阿蘅虽说伶牙俐齿,可难保她不会掉链子。钟远琛可是半点都不打算要放过柳同甫。
一想到那沉迷美色,夜夜笙歌的人都敢肖想他家阿蘅,钟远琛便觉得自己忍不住想对他动手。“皇祖母,我们把柳国公府的柳同甫给绑回来了。”钟远琛笑了笑,心底不痛快归不痛快,那也不能在自家皇祖母的面前表露出来。
太后眸子睁大了几分,愕然道:“你便是看不惯柳国公府,想要对付他们柳家,也不能这般直接啊!柳家那小子,是有名的纨绔,一点脑子都没有。随便找个什么罪名就够他喝一壶的,你、你这不是胡闹吗?”
太后娘娘虽偏心,看不惯宿琦和柳家暗中勾结,图谋东宫储君之位,也是隐约支持钟远琛对付他们,可、可哪有这样的?这不是硬生生的给人家手里送把柄?
“孙儿让周湖把人带去了承乾殿,想来如今父皇那儿,已经有了决断了。”
太后也算是历经三朝的人了,哪里会那般沉不住气。再是惊怒,她也能先冷静下来,处理好那些该处理的事儿。
太后如今只是有点奇怪,柳国公府究竟是怎么教养的子弟?
他身为大周储君,怎么可能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在眼皮子底下发生?
都是大周的子民,钟远琛虽不是个能轻易感同身受的人,可心底也是盼着他们能够安居乐业的。
是他想多了,依着他皇祖母对阿蘅的疼宠,根本不必他上眼药,只要把那事原原本本的与她老人家说上一说,太后娘娘定是会震怒的。
这眼药还是留着给他父皇算了,皇祖母年纪大了,不能受刺激,左右他父皇春秋鼎盛,经得起这样的大事儿。
且——还得记挂着有柳贵妃在,可不能让她三言两语的哄了父皇去。他父皇虽是个明君,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谁知道鬼迷心窍一般宠了柳贵妃这些年的父皇,会怎么做?“皇祖母不生气便是,你快些告诉我,今个是又遇上什么好玩儿的了?”太后眼底满是笑意,无奈又纵容的道。
“孙儿让周湖把人带去了承乾殿,想来如今父皇那儿,已经有了决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