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顾和蓉大概不会愿意勉强辛垣,顾昭蘅也没同她皇长姐说上太多。
只是寻到了顾昭琮跟前,“哥哥,你可能查一查那位的身份?”
不是顾昭蘅生性多疑,实在是辛垣身上疑点不少。
若说他出身名门大族,可也不曾听说过今年来谁家的公子跑到了茶楼里弹琴为声。
可若说他是个破落户出来的,又与那通身气质对不上,实在是怪哉。
“这有些难。但也不是做不到。”顾昭琮点头应了下来。
顾昭蘅哪知道某人心底的弯弯绕绕,她只觉得那手感当真还蛮不错的。
怪不得从前他们都很喜欢谈恋爱,大魔王面无表情的想,原来谈恋爱还真的挺舒服的。
至少,这牵手的感觉,一点都不让她觉得讨厌。
钟远琛垂眸看向两人交握的手,眼底不自觉的盈满了笑意,低声唤道:“阿蘅。”
“嗯?”
“阿蘅。”钟远琛却又喊了一声。
“……”
算了算了,这已经是她的人了,那对他好点也无妨,大魔王三两下的先把自己给安抚住了,又轻轻地应了声,“嗯。”
只是不知道某人这是忽然间生了什么毛病,他要是一直喊下去,难不成她还得一直应?顾昭蘅有点上愁。
虽然不是不可以,可她其实不是很想说话的。
有点愁的大魔王只好满心无奈的捏了捏钟远琛的掌心,提醒了道:“钟公子,在外人面前你可不能这样。”她是不嫌弃,可旁人不知内情说不准会以为他是得了失心疯。
钟远琛还因着顾昭蘅的那个动作心神激荡,便忽然间听顾昭蘅来了那么一句,整个人都呆了一瞬,阿蘅这是什么意思?分明、分明是她轻薄了他!
可自家阿蘅都那般说了,钟远琛也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他总不能还小心眼的跟自家阿蘅来个对质吧?罢了,左不过他其实也很欢喜,这点小事便随着自家阿蘅开心吧。
“嗯,”虽说如此,可钟远琛却应的心不甘情不愿的。
他可可是给自家阿蘅背了黑锅,日后可得想法子找补回来才是。
顾昭蘅只当某人是忽然犯了小孩子脾气,奇怪归奇怪,可大魔王对自己的人忍让程度高的很,反正私下里,钟远琛便是想要一直喊,她又不觉得烦人,也不是不能接受。
两人还正想着,外面忽然传来了周湖的声音,“钟公子,郡主,前面便要到了。”
钟远琛虽说不大舍得掌心的触感,却还是松开了顾昭蘅的手,红着耳朵尖给顾昭蘅理了理头发。
怪不得他家皇祖母那般喜欢摸阿蘅的头,这手感当真是很好啊,钟远琛一个没忍住又摸了两把。
其实不是很喜欢旁人碰自己这样的要害之地的大魔王很是纵容,甚至还没忍住在钟远琛掌心蹭了蹭,其实还真的蛮舒服。
她还挺喜欢的。
唔,比起自家外祖母摸起来的感觉还要好那么一点点。
钟远琛一愣,眉眼间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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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斋掌柜再次见到顾昭蘅时,心底还稍稍有些紧张,他躬了躬身,低声道:“贵人随小的来,家母在此等着呢。”
“你母亲怎知我今日会来?”顾昭蘅眼底露出了几分怀疑。
“家母哪里知道贵人的行踪,她老人家只是说此事事关重大,不敢随意告知郡主差来的人。家母已在店里等了几日,只盼着能亲自见到您。”掌柜的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母亲为何会这般做,可想来也是有她的道理的。如今贵人亲至,也不算是白等了这样许久。
钟远琛皱了皱眉,若是那人当真是衡阳姑母身边的旧人,那她如此小心翼翼,到底是想同阿蘅说什么?
顾昭蘅朝钟远琛点了点头,心底亦是小心了几分。
“令堂身子可当真是不好?我从宫中带来了一位医官,如今人就在马车当中,”顾昭蘅神色淡淡的问道。
“家母身子不好是真的,可都是这么多年的老毛病了,那几次……是为了搪塞您差来的人,倒不至于劳请宫中的医官来瞧,”掌柜的小心翼翼的觑了觑顾昭蘅的神色,心底一紧,“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还请郡主恕罪。”
“罢了,先去见见人罢。”钟远琛开口道,只要见着那人,便能知道此事是真是假了,左右还有几步路。
掌柜的告了声罪,步子又快了几分,迎面便出来了个头发花白的妇人。
那妇人生的干瘦,眉眼却是温和的,她急急地迎了上来,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顾昭蘅,还没来得及开口,泪便已经流了下来。
“奴婢、奴婢见过小主子,”妇人哭的满脸都是泪,“小主子,奴婢有愧啊!”
顾昭蘅迟疑的皱了皱眉,心底忽然升起了几分难忍的酸涩来,下意识的便扶了那妇人一把,“您先擦擦泪。”
那妇人也知自己失态了,她随意的抹了抹脸,带着顾昭蘅与钟远琛往前走,也识趣的没有问钟远琛是谁。
一直到进了屋子,妇人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了几分。
“郡主且等等,”妇人说着便在柜子里取了个匣子出来,她一瞧那匣子,眼底的泪便又流了出来,“这些、这些都是长公主钟公子的遗物,奴婢一直等着把它交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