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一个带罪立功的机会吧。我娘那里……”
“绑走!”
“喂,赖皮狗,你再吵的话,我就用臭鞋塞你的嘴。”温月如恶狠狠的威胁,还弯腰作势要脱鞋子。
赖喜来立刻噤口。
一脸吃惊。
这个小姑娘也太狠了吧?
温月如见奏效了,心里乐开花了。
二嫂的办法真有用,人一旦强势一点,果然就不用怕别人了。
姐妹二人和张自强一起把赖喜来绑在牛棚里,与那头独角的水牛绑在一起。
“赖皮狗,你看见了没有?独角它可是高山村里最厉害的一头牛,你要是敢不老实,我就找块红布来给你披上。”
“披……披上做什么啊?”
“让它收拾你。”温月如摸摸独角的脑袋,“独角最讨厌别人穿红色的,让它见着了,它一定会追着跑,直到看不到红色为止。”
斗牛这东西,温月如不懂。
她只知独角讨厌红色。
“你?”
“闭嘴!”
“……”
温月如见他老实了,这才看向张自强,“村长,这人太坏了。你一定要相信,我二嫂真的不是什么妖怪,这些日子,你们也都与我二嫂天天相处,难道看不出她是不是妖怪吗?这世上哪有妖怪这么辛苦过日子的?”
赖喜来哼了哼,“说得好像你见过妖怪一样。”
“闭嘴!”温月如心急火燎的继续解释:“村长,你别听这人胡说八道。他也说了,他就是一个赖皮狗,他就是一个镇上的小混混,大骗子。”
“喂!别再叫我赖皮狗。”
“赖皮狗,赖皮狗,赖皮狗……”
温月如孩子气的一直喊。
赖喜来满脸黑线。
张自强忍着笑,“月如,回去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吧。你放心!别的我不敢说,看人,我还是能看出几分来的。你二嫂是个好人,她有多不容易,我也知道,我不会……”
“二姐,二姐,你在哪里啊?”
“家宝?”温月如看向张自强,“他在找宋玲,哎哟,一定是宋玲不见了。这回到家里,我们还没顾得上去看宋玲。”
温月如撒腿就跑,“家宝,你等我一下。”
“你看见了吧?你把人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在人没醒之前,你就先呆在这里吧。”张自强说完,也匆匆朝宋家宝那边走去。
“家宝,阿玲怎么了?”
“月如姐,我二姐不见了。早前去大榕树下,她先跑的,我出来就没看到人了。”
“家宝,你先回家,你的腿伤还没好。我去找!我现在就去找。”
温月如关切的看着他。
这时,张自强赶到了。
“村长,麻烦你先背家宝回去,我去找找宋玲。”
“宋玲不见了?”张自强也着急了。
一个像三岁小孩一样的人,她从家里走出来,那会走去哪里?这个没人能猜得到啊。
“嗯,我去找。”
“我也要去。”
温月如停下来,扭头看去,眉头紧皱,“家宝,你要听话,你的腿伤没好。家里一个个不是伤就是病的,你好不容易好了一些,不能任性。我去找。”
“可是……”
张自强拉住宋家宝,“听月如的,她说的没错!”
这个家里,的确不是伤就是病。
唉……到底是谁在背后弄出这事来?
张自强恨得咬牙。
太气人了。
“听话!走,我送你回家。”
“嗯。”宋家宝趴在张自强背上,眼泪簌簌的掉在张自强的脖子上。听着那压抑的抽泣声,张自强心里也很难过。
“家宝,等一下你就在家里好好呆着,我让人一起去找你二姐。”
“……好!”鼻音更重了。
“家里已经够乱了,你不能再出事。”
“……嗯!”已经哭出来了,“呜呜呜……村长,我要快点长大,我要保护我大姐和二姐。坏人,好多坏人欺负她们,我要保护她们……”
“好!家宝乖!”
“呜呜呜……大姐……二姐……”
牛棚下,赖喜来听着宋家宝的声音,肠子都悔青了。
一切都是怪他。
他求功近利,他不分青红皂白。
张自强把小家伙送到温家,交给温老太后,便出去找人一起找宋玲。
“宋玲……”
“阿玲……”
这天他们把高山村都翻了一遍,直到夜幕降临,还是没有找到宋玲。张自强心里不安极了,连河里,池子里,所有危险的地方都让人去寻了。
没有,完全找不到人。
当时,几乎全村的人都聚在大榕树下,根本没有人看见过宋玲。
“宋玲……”
“阿玲……”
家里,温老太拦住小家伙,“外面天都黑了,差不多全村人都在帮着找,你就别出去了。”
“不……我二姐……”
“你现在出去,谁能放心?你是让大家等一下再找一个人,还是让你大姐醒来后,更加自责?现在你大姐还没醒过来,你……你能不能懂事一点,听叔婆的话?”
温老太也是急坏了,这会儿话有点说重了,她也没有感觉到。
宋家宝颓丧的坐着,沉默。
温老太揉揉他的头发,“乖!一定可以找到你二姐的,你大姐也一定能醒过来的。”
小家伙的头低低的,死死咬着唇,不说话,也不哭。
“我去给你们做晚饭,你记住了,一定不能自己悄悄离开。”温老太叮嘱一番,这才去厨房。
白氏她们都出去找人了,厨房里还是冷锅冷灶。
这天晚上,高石村四处都是火把在移动。
找不到人。
宋玲就像是凭空消息了一样。
大伙想到白天在矮麻山看到人头骨和蛇皮。虽然赖喜来说是他事先弄的,可那事就像种子落在村民的心田上。
随着夜的降临,疯狂的肆长。
没人敢上山去找人。
……
“暖暖,你醒醒,你快醒醒。”一天了,温崇正同一动作坐在床上,挪都没挪一下。
“暖暖,你不是最放心不下阿玲吗?她不见了,你快醒过来,我们一起去找她吧?”
“暖暖,你别离开!不要离开我,我……我担心你!”
“暖暖,我们有君子之约的,你不能不守信用。”
“暖暖……”
温崇正握紧她的手,一直说一直提醒她。
他从听到赖喜来说那符是一位道士给的后,他心里就很是不安。他是知道宋暖的来处的,这符对她或许是有影响的,但是这事他又不能对任何人说,只能一直祈祷,她能快点醒过来。
“暖暖……”他拉着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脸颊,捂住自己的双眼。
眼泪流了出来,沾湿了她的手指。
可她仍旧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