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巧看着他的眼神如同冷箭一般,恨不得吃了他。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看着那朵血花迅速的绽放,她抬头哈哈大笑。
“孽种,孽种,也是该没有了。”
村民低头看去时,吓了一跳,这个宋巧怕是产了。
“巧儿……”
吕氏拄着拐杖从人群中钻出来,看着宋巧的样子。她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丢开拐杖就拖着腿过去。
“巧儿,巧儿,你怎么样了?你别吓娘啊。”
宋巧的嘴角是血,下身是血,那个样子很是吓人。
宋巧看着她,“娘,他们毁了我,你也毁了我。如果不是你让我去攀附杨府的话,我又怎么会落到今?”
吕氏听着哭了,“巧儿,不是娘害你,娘怎么会毁了你?害你的人是温晗,他一步一步的计划着,让你去攀附杨府。”
母女二人哭着,你来我往的,倒是把事情的真相都了出来。
宋巧满脸是汗,肚子如刀绞般的痛。
她抓起地上的土,不停的往裙上洒,裙子上的血掩了土。
“埋了,全都埋了,他是孽种孽种。”
众人瞧着,只觉这个宋巧是经不住打击,人都傻了。
杨远看着宋巧裙摆上的血,心里有过一瞬的痛,但他很快就撇去了那种感觉。
没错!那是孽子。
他朝舒同峰拱手道:“舒大人,事情的真相,你大概也都听清楚了,我们杨府也是被人欺骗在先。我要娶的人是我的表妹,并不是这个骗子。今我想请大人准许我与宋巧和离。”
和离?
宋家人全都惊讶的看着杨远。
宋老大爬起来,冲着杨远,吼道:“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女儿都这样了,你还要与她和离?她不仅嫁给你,还怀了你的孩子,你现在居然要跟他和离,你还有没有良心?”
杨远将他推开,宋老大一时没站稳,倒在地上。
杨远指着他,道:“和离还是轻的,我没找你们要银子,这已经是念在了往日的夫妻情分上。”
“你们宋家花了我们杨家的多少银子?你们心里不清楚吗?不和离也行,你们把银子一分一厘的还回来。我们杨家就算再富有,那也不能拿着银子去贴你们这一群骗子。”
杨远的声音越来越凌厉。
宋老大立刻就缄口不提。
他哪有银子,可以还杨家?
杨远一眼就将他看透了,“银子怕还不起了,是吧?那就和离。”
宋巧,哭着。
吕氏,也哭。
宋老大一脸的悔不当初,宋文成夫妇更是恨恨的看向宋巧。这个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妹妹,他们已经不放在心上,不看在眼里了。
他们反而觉得都是宋巧把他们给害了。
舒同峰也没有想到今来这里一趟,竟揪出了这么多的真相。
他看向宋巧,问:“宋巧,杨远要与你和离,你可愿意?”
宋巧抬头看着舒同峰。
“大人,我愿意。他我是骗子,可他杨远又何曾不是一个人。他不屑以我为妻,而我也不愿再以他为夫。我宋巧今日就与他恩断义绝,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宋巧狠下了心。
她觉得杨远是不会回头的,即是如此,她为什么还要再让自己更丢脸一些?
她暗暗的记下了这些饶账,抬头将这些饶脸,全都记在了脑海里。
这些害她的人,让她落入今这种地步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迟早有一,她全要讨回来。
宋巧低头看着她裙摆上的血。
“孩子,我会为你报仇的。”
接下来,案子审起来就容易多了。宋巧把一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而宋老头也把自己的过错,做过的事,全都供了出来。
最后,舒同峰宣布审案结果。
杨安与宋巧,和离。
宋巧意图谋人性命,被判流放十年。
宋老大、宋文成作为从犯,判坐一个月的牢。
一个案子,只用了一个时辰就结案。
宋家人自己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相互捅了出来,根本就不需要舒同峰再细细的调查。
杨老爷子深受打击。
他以为已经寻回的外甥女,转眼间却只是一个骗子。
他瞬间就仿佛老了十岁。
步伐蹒跚,连身子都显得佝偻了。
他也没有心情再去【正阳居】坐着喝茶,而是由杨远扶着他,上了马车,直接回了县城。
温老太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这事她也不方便什么,安慰什么的,她也不方便。更何况人家进都不进家门,她没有道理跑去追人家,逮着人家这那。
年初在杨府发生的事,温老太心里又怎么可能一点疙瘩都没有?
宋巧产了。
舒同峰作为父母官,就算对方是犯人,也不可能对她的这个情况不管不顾,便让谷不凡给她喂了药,止了血,然后才带着她回县里衙门。
宋巧在牢里呆了半个月,然后才被流放。
偌大的宋家,一下子就只剩下瘸了腿的吕氏和吕容二人。
宋文礼听闻家中巨变之后,也没有再回来,直接在镇上住着。一双眼睛长在头顶的吕氏,这次是从上掉到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