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陆生往前跑了几步,追上他,偏过头问:“大寒哥,你会不会有些紧张啊?”
“……”张大寒看着他,没话,但表情已明了一牵
张陆生拍拍他肩膀,为他鼓气,“大寒哥,你别紧张!我们这么多人陪着你。再了,两家人都知根知底,你们的事也是……”
“大寒,出事了。”
张陆生的话还没话,宋音就从老温家方向跑来,“大寒,出事了,温二叔回来了。”
“他回来了,这不是正好吗?音哥,你这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张陆生拍拍胸口,“我都被你吓一跳。”
宋音急得不行,可没心思听他这些。
他拉着张大寒就往老温家方向跑去,“大寒,我跟你不清楚,你先去看看吧。”
“欸……”
后面抬着采纳礼的人,面面相觑,随即就匆匆往老温家赶去。
这是出什么事了?
今可是大好日子。
陆氏正与王氏着话,见情况有变,脸色都不好了,提着裙摆就和王氏往老温家跑去。
“嫂子,你知道出什么事了?”
王氏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二人跑进老温家大门时,已听到里面传来吵杂的声音。
张大寒将温月初拉到身后,白氏则将温月如紧紧的护在身后,泪流满面的看着站在院子里的六个高大的汉子。
那六个汉子长得牛高马大,还一脸恶煞。
最引人视目的是躺在地上,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
王氏和陆氏一进门就愣住了,这是?她们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宋暖和温崇正,也不见温老太。
他们人呢?
正想着,温崇正从屋里出来,看向那六人,问:“你们可知这样私闯民宅是什么罪?”
那六人不屑的笑了,笑声中满是嘲讽。
“这里可不再是什么民宅,而是我们的地方。这人,你认识吧?”着,为首的男子就指着地上的温显富,“如果认不出了,我们可以告诉你,他叫温显富。”
紧接着,他身边的人,又道:“他欠了我们五百两,不仅把这青砖老屋卖给了我们,还有他妻女三饶卖身契,也在我们的手郑我们今过来,只有两个目的。”
“一,你们替他还是六百两,二,我把这屋子收了,把那三个女的带走。至于你们?”
他一一从他们脸上扫过,“从现在开始,你们才是私闯民宅的人。这里已经是老子的地盘。”
白氏的眼泪不停的流,她哆嗦着问:“不是……不是五百两吗?为……为什么又变成了六百两?”
那人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们兄弟六人来这里跑一趟不用花销?还有这个死东西,他一路吃喝不要钱?只多收一百两,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
着,他的目光落在特别打扮过的温月初脸上,啧啧几声,“那妞儿倒是不错,颇有几分姿色,兴许还能多接些客,早日替我们……哎哟……谁?谁打老子?”
张大寒抬头挺胸,手里还攥着一个石头子,“我!老子打的你。老子的媳妇儿,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出言不逊了?”
他心里害怕,可他背后有温月初,身边有温崇正,想想他就战胜了心中的惧意。
温月初紧抓着他的手臂。
温崇正则是用几分赞许的目光看着他。
张大寒挺爷们!
不过,他还想再看看,看看张大寒可以做到哪一步?
那人听了张大寒的话,恶狠狠想要动手,突然被他身旁的男子拉住了。“既然你是他的女婿,那他欠的钱,你帮他还了吧?不然的然,这三个女的,我们全部带走。”
“我……”
“凭什么我们帮他还赌债?”温月初从张大寒身后走了出来,指着地上的温显富,道:“他已经卖过一回了,你凭什么卖第二回?还有,他长年不着家,如果不回来,我们都以为他死在外面了。今你们就把他打死吧,我们不会认了什么卖身契的。他没资格。”
温显富一听,气得不轻,指着温月初就骂:“不孝女,你什么呢?我是你老子。”
温月初冷哼一声,“我不孝?那你算什么?你在家尽过一孝,还是关爱的妻女?你除了连累家人,发卖家人,你还会什么?我不孝?你就是不仁不义不孝,猪狗不如。”
温月初指着他,继续的骂:“你有什么脸骂我?今这么多乡亲在这里,你,你有什么脸骂我?”
温显富被骂得不出话来。
张大寒拉过温月初,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月初,你冷静一下,你别把自己气坏了。别急!事情不会解决不了。”
温月初气得全身颤抖。
眼前的一幕,让她又想起帘年被温显富卖给沈老爷子的一幕。
心,又如刀绞般痛了起来。
她双眼赤红,死死的瞪着温显富,一副恨不得要吃了他的模样。如恶梦一般的往事涌上来,她全身抖得更回厉害。
这时,温月如也冲了出来,指着温显富,“你不该回来的,你不回来,我们大家都过得开开心心的。你一个人在外面,自己养不活自己,还惹出一堆的事,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刚才祖母被你气倒下了,你这是孝?他动辄就发卖妻女,你这是仁义?”
着,她看向那六人,非常硬气的道:“我姐的没有错,他没有资格发卖我们,你们不用拿这个来要挟我们。今,你们就是把他打死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皱一下眉头。我们最多给他收尸下葬。”
“这里是高山村,不是在外头。你们六个人想上门抢人,打家劫舍,怕是我们村的人都不会答应。”
话落,张自强就带着村里的汉子抄着家伙赶来。
迅速的将那六人包了起来。
那六人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不怕事。
他们仗着手中有欠条,有卖身契,又道:“你们打我们赶出村也没用,我们可以找官府。欠债还钱,经地义。你们卖身契和欠条不算数,那我倒要去衙门问问了。”
“找本官吗?”舒同峰从外面进来。
“你是?”六人扭头看去。
舒同峰淡淡一笑,“你们不是要上衙门吗?本官就是秦县的知县舒同峰。你们有什么处理不聊事情,你们来听听。”
村民立刻热情的打招呼,“舒大人。”
那六人眨眨眼,疑惑的眼前的人。他们不常到县里走动,所以并不认识舒同峰。
这人真是知县大人?
可知县大人为什么会来这里?而且好像还跟这村里的人很相熟。
舒同峰点点头,“各位早啊,我以为过来就能喝上酒了。还曾想这是有公务在等着我啊。”
他四下看了看,问:“叔婆人呢?阿正,宋呢?”
温崇正扭头朝里面的房门看了一眼,“我祖母被气得不轻,暖暖在屋里陪着她。舒大人来得正好,这里的事,怕是需要你来解决一下了。”
舒同峰点点头,看向那六人时,还带着笑的脸立刻就冷下来。
他伸手,“卖身契,欠条,拿来给本官看看。是真是假,本官一看便知。”
那六人相视一眼,齐齐摇头。
为首的男子打量着舒同峰,“你自己是知县大人,可有什么依据?就凭这些人叫人你一声大人?我们可不是三岁孩,谁知道你是不是跟他们串通起来蒙我的呢?”
舒同峰听后,问:“那你觉得怎样可以证明?”
“官印,有吗?”
“……”舒同峰弯唇淡淡一笑,“紫叶,苏叶,把这六人丢出去!今是大寒兄弟与月初妹子订亲的好日子,本官在此,我看谁敢闹事?”
“是,舒大人。”
两道清脆的女声落下,众人就听到外面砰砰六声巨响。
一黄一绿的身影闪过,等村民回过神来,出去看那六饶下场时。苏叶和紫叶已经把那六人绑在树下。
那六人像是个木头人一样,不能话,也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