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棠听他问起唐乔,立刻朝他看过去,见是一个年纪与他想象中差不多的男子,便朝他拱拱手,道:“想必这位是杨大公子吧?”
杨安点了点头。
徐棠又道:“我家姑娘,还要过几天才能到秦县,路上正好遇到一些事情,还在处理,具体哪一天到,我也不太清楚。”
杨安轻轻颌首,眉宇间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上一次离开到现在,他与唐乔一直没见过面。两人的事情都多,所以早早就约定等宋暖生孩子后,她再回来。
结果曦儿都已经满月了,唐乔还没回来。
徐棠看着众人,又道:“本来我家姑娘,前几天就能到秦县的,不过,在路上听闻杨府这边在找草药。姑娘便忙着这个事去了。杨大公子,要不你先找人把这草药卸了?我也好向我家姑娘复命。”
杨安点点头行,“有劳你了!你辛苦了。”
说完,他看向自己的侍从,低头吩咐一声。侍从立刻上前,领着徐棠进去了。
人家一路舟车劳累,他们作为主人家,也该招待招待,安排一下人家的吃住。
杨老爷子看着三大车的草药,不时的点头,“这真是太好了,阿乔可真是有心。知道我们遇到了麻烦事,这路上都不忘记帮咱们这么一个大忙。”
杨元爷也高兴到直点头。
“对呀,这丫头可真是有情有义。”说着,他扭头看向杨安,“阿安,以后你可得好好的对人家,如果惹人家不高兴了,我们都得收拾你。”
杨安挠着脑袋,嘿嘿的干笑着。
“我不会欺负她的,更不会惹她不高兴,我会好好待好。嘿嘿!”
接连来了两大批的草药,这一下把杨家那凝重的气氛都冲淡了不少。
温崇正见时候差不多了,便打道回府。
现在距离木府的人来这里,还有几天。这种事情交给了舒同峰,他也放心,毕竟这事有官府出面是最好的。
他先回村里等消息,等那边的人过来了,再按照计划行事。
杨家的草药整合出来了,还差二成。
杨老爷子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心想着只要他的那批草药过来,便可以,将这难关渡了过去。
只是等了两天,他的人才回来,却是两手空空回来的。
杨老爷子看着面前的钱掌柜,不禁皱眉,面色沉重。
“阿钱,你跟着我也不是短时间了,那些人也都是相熟的,此趟前去,为什么一点草药都没有?”
老爷子意外极了,完全没有想到,他派人出去的结果是一两草药都没有。
钱掌柜立刻朝他行礼,应道:“老爷,此事说来也蹊跷,我赶过去的时候,他们竟然都说,早前已经有咱们杨府的人过去,把草药收集走了。”
“我有些疑惑,觉得不可能,便找他们要了收据,看了一眼。那收据上面,确实盖着咱们杨家的大红章印,那银票也是咱们杨府的。”
钱掌柜说着这句话时,小心的打量着杨老爷子的表情,“老爷,这事情是不是?”
闻言,杨老爷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钱掌柜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想说什么?杨老爷子都清楚。
有杨家的印章,又是杨家出去的银票。
这么说来,前面抢购那草药的人,极有可能是他们杨家的人。可是,杨远已经去世这么久了,不可能是他。
那又会是谁呢?
谁会对自己家里有这么浓的恨意?
杨老爷子觉得此事,一定不是他们杨家内部人做的事,绝对是有人冒充了杨家的人。
“行了,你先下去吧,这事我知道了。”
“是,老爷,可是这不够的草药?”
“你立刻下去,再到附近再找找,不管是多是少,只要有这种草药的,咱们都可以以市价高一成的价格收购。”
“是,老爷。”
钱掌柜匆匆出去。
老管家为老爷子添了热的新茶。
“老爷,这事听起来,似乎另有内情。咱们杨家这边,按说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老爷你说,会不会是那冬儿冒充咱们杨家,以我们的名义抢先收购了那些草药。”
杨老爷子轻叹了一口气,摇头。
“这事在没有查到证据之前,咱们胡乱猜测,也没什么用。这样吧,你去把老大叫过来。”
“是,老爷。”
老管家又去把杨元爷叫了回来,老爷子和杨元爷父子二人在书房里,商量了许久。
他们还是决定先从内部调查,看看这问题出在哪里?对方抢先收购了那些草药的用意,又是什么?
杨家有自己的人力和渠道,调查事情也方便。钱掌柜说的这个事情,他们去调查了,也与那几家人当面核对过,发现冒充杨家人,去取草药的那个人都不是杨家的人。
那几家人都是以杨家的章印和银票为准,这才相信了他们是杨家派来的人。
这草药出去了,银票也到手了,又有大红印章,他们也没怀疑。
直到钱掌柜到来,他们才发现,事情并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他们与杨家这边常年合作,也怕一时坏了两家的情谊,所以,杨元爷派人去询问,他们也都有一五一十的相告,十分的配合。
只是,这些人再配合,也没有用。线索就那样断了,就连那一批的草药,也在运输过程中,突然就不见了。
线索断了,那些草药和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杨元爷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这事查到一半就断了线索,那些草药最后都在永平县消失了。
杨元爷收到消息之后,匆匆来到了老爷子的书房。一脸凝重的向他回禀,此事的调查结果。
“永平县?”
杨老爷子反问,“你确定是在永平县,断了联系的吗?那些人,那些东西,怎么可能凭空就消失了?你再让人去着重调查一下永平县。东西在那里消失的,一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要么就是被人悄悄认出了永平县,要么就是还在永平县。”
“是,爹。我立刻让人继续去查。”
杨元爷出去之后,一旁的老管家就歪着脑袋,一副苦恼沉思的样子。
杨老爷子扭头看了他一眼,问:“阿福,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头又疼了?如果身子有哪里不舒服的话,那就赶紧找大夫看看,年纪大了可不能硬扛着。”
说着,他自己都情不自禁的揉揉额角,只觉头痛不已。
在这一年,他们杨府就像是犯了太岁一样,事件层出不穷。
他都觉得自己头发又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