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你觉得你们可以逍遥这么多年吗?”
杨利远盯着对面男人,目光锐利。
“据调查在你自首前你一直忙着帮安鲲鹏的夫人找心理医生。”
杨利远一笑,之前锐利的眼神变成了一点嘲讽,“你倒挺关心别人家事的。”
“因为我知道自己入狱是迟早的事。”袁升明也自嘲一笑低下了头,“我越尽心,安总对我的馨馨就会越尽心。”
“比起亲人,你更相信安鲲鹏?”
“杨局,你知道什么时候人最坏吗?”袁升明抬起头盯着对面人笑问道。
“怕穷的时候。”
他就是发现自己被摆一道濒临破产的时候,才开始踏上这一条路。
“但他安鲲鹏不会再怕穷了。”
因为他怕过一次,为此还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
他不会再重蹈覆辙,更不会变穷。
杨利远皱眉站起身。
他生平最不喜欢跟这些商人打交道,说话处处是陷阱句句都靠猜。
反正,他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哦,这事与你无关,你可以不回答。”
走到门边的杨利远忽然回身:“你觉得谢思远会杀人吗?”
“怎么可能。”
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人都一愣。
等杨利远走出审讯室,袁升明回头盯着眼前的金属桌面。
有着大好前途的人怎么可能想着去杀人呢?
除非,忽然有人让他觉得自己繁花似锦的前路开始摇摇欲坠。
太过于一帆风顺的人,就算是远处还碰不到他(她)的一个巨浪,就能彻底压碎他们的防线。
要是那道防线重塑不了,很快就会被巨浪所逼疯。
疯了,就什么都会做了。
越垂越低的那双眼里,升腾起了一瞬的雀跃,不过很快就被湮灭。
此时,舰山福利院中刚刚换了一身衣服的程光走下楼,就看到一位老人正站在宿舍楼的花坛前,手中还抱着一个暗红色的木盒子。
“丫头,给你。”
老人将手中的木盒子放到走来的程光手中,然后转身离去。
程光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木盒,又抬眸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老人背影,转身重新走上楼。
坐到桌前,她轻轻将木盒打开,唇边渐渐弯成好看的弧度。
伸手,她将木盒里的照片一张一张小心翼翼地拿起,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
直到看见里面一张泛黄的卡片才伸手将嘴捂住。
爸:
小光两岁,足够可爱吧。下次我们带小光回来,您记得一定要提前通知程爸,还要备上咱们家里最好的茶。
如果他不来,您就告诉他,他的小孙女第一个学会的就是“爷爷”二字。
(PS:其实第一个学会的是外公。您的外孙女抓周的时候第一个抓着的是您穿着军装的照片呢。)
嘘,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您不要告诉程爸。
谨此,乖女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