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早早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看上去有气无力,一副陷入了绝症的样子。
可是,王雪芽没有在约定的时间来。
池月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她的人,渐渐有些心乱,她拨打王雪芽电话,她一直关机状态,池月又找了刘教官,可他告诉她,王雪芽早上就已经请假离队,没有人知道她的消息。
这一听,池月吓坏了。
拔掉输液的针头,她按住手背,下了病床就要去找人。
她动作迅速,乔东阳想拦她拦不住,气得直接把她抱回来摁在床上——两个人气咻咻地眼对眼,正准备大战三百回合,病房门被推开了。
王雪芽站在门口,看到他俩的样子,怔住了。
“你们这是……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乔东阳弹身而起,池月顾不得装病,捋捋头发就坐了起来,尴尬地说:“你来得太是时候了。你再来迟一步,我可能就被某人给掐死了。”
王雪芽狐疑地望乔东阳,没说话,一张脸白如纸片,双眼红肿,明显是哭过的。
池月与乔东阳交换一个眼神,走过去扶住她,“小乌鸦,你怎么了?”
王雪芽摇头,抿了抿唇,“我没事。”说着她又去擦眼眶,强颜欢笑地样子,“我手机坏了,身上又没有带钱,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好心的大哥把我送过来——”
手机怎么会坏?池月看着她惨白的脸,眼皮跳得很快,正准备说话,就看到王雪芽的背后那个一脸尴尬的“好心大哥”。
“郑哥?”池月看着他。
“人给你送来了。我就走了啊!”郑西元知道这两天乔东阳不待见他,特地送王雪芽过来,一是举手之劳二是将功恕罪,哪敢在乔东阳的眼皮子底下造次?
他临走,在王雪芽背后,指对池月做了一个“流泪”的动作,然后指指王雪芽的脑袋。
“你们慢慢聊,我先去办点事,回头要回去了就告诉我。我反正顺路——”
池月看到郑西元的暗示动作,脸色微微一沉,谢过他,回头示意乔东阳赶紧出去,“乔先生,你不是也有事要办吗?”
撵他?
乔东阳抬抬眉,“行。就是咱们那个戏,还演吗?”
“……”池月吸口气,突然发现男人不仅是大猪蹄子,还是榆林脑袋,看不出来时机不对了吗,还演什么戏?
“回头再说吧。”她敷衍着,就想快点打发了他。
乔先生瞄了她几眼,觉得自己在她心里位置十分低,恐怕连那一点点喜欢都在下降……更不知道那五十分的基础,是降是降,现在还剩几分?
他不情不愿地走了。
池月合上门,“小乌鸦,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没有了外人,王雪芽的眼泪再也憋不住,看到池月就像看到了亲人,伸手抱住她,呜呜地痛哭起来,不论池月怎么劝,她的抽啜声都停不下来,话也说不明白。
“你不肯说,我就去问郑哥了?”
刚才郑西元的表情,明显是知情的,
池月知道王雪芽好面子,肯定不愿意她拿这事去问。
果然,一听这话,王雪芽睁着红肿的双眼,吸着鼻子凶她,“你要敢去问他,我就跟你翻脸……月光光,我今天已经够丢人,再丢一次,我就活不下去了。”
池月:“……”
她安静地看着王雪芽。
不问,也不逼她。
好一会,王大姑娘哭够了,终于止住了哭声,只剩抽泣。
“……我看到范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