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镖头说道:“咱们福威镖局在外走镖,杀几个绿林盗贼,当真稀松平常,这两只川耗子,鬼头鬼脑的,我瞧不是江洋大盗,便是采花大贼,多半是到福州府来做案的,咱们少镖头招子明亮,才把这大盗料理了,保得福州府一方平安,本可到官府领赏,只是少镖头怕麻烦,不图这个虚名,老头儿,你这张嘴可得紧些,漏了口风出来,我们便说这两个大盗是你勾引来的,你开酒店是假的,做眼线是真,听你口音,半点也不像本地人,否则为甚么这二人迟不来,早不来,你一开酒店便来,天下的事情哪有这门子巧法?”
萨老头说道:“不敢说,不敢说!”
史镖头带着白二、陈七,将尸首埋在酒店后面的菜园之中,又将店门前的血迹用锄头锄得干干净净,覆到了土下。
郑镖头向萨老头说道:“十天之内,我们要是没听到消息走漏,再送五十两银子来给你做棺材本,你倘若乱嚼舌根,哼哼,福威镖局刀下杀的贼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再杀你一老一少,也不过是在你菜园子的土底再添两具死尸。”
萨老头连忙说道:“多谢,多谢!不敢说,不敢说!”
待得料理妥当,天已全黑。
史镖头等人冲着义虎拱了拱手,骑马离去。
萨老头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状着胆子走了过去,看着义虎说道:“客官,今日不好意思了,小店要打烊了。”
义虎看着萨老头笑了笑,说道:“没事,给我做一顿饭吃饱就走。”
“这...”萨老头为难的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客官稍等,我这就去做饭。”
林平之杀人之后,心里揣揣,忐忑不安的回了福威镖局,吃过晚饭,林震南一家三口在后厅闲话,林震南跟夫人商量,大舅子是六月初的生日,该打点礼物送去了,可是要让洛阳金刀王家瞧得上眼的东西,可还真不容易找。
说到这里,忽听得厅外人声喧哗,跟着几个人脚步急促,奔了进来。
林震南眉头一皱,说道:“没点规矩!”
只见奔进来的是三个趟子手,为首一人气急败坏的说道:“总……总镖头……”
林震南喝道:“甚么事大惊小怪?”
趟子手陈七说道:“白……白二死了。”
林震南吃了一惊,问道:“是谁杀的?你们赌钱打架,是不是?”心下好生着恼:“这些在江湖上闯惯了的汉子可真难以管束,动不动就出刀子,拔拳头,这里府城之地,出了人命可大大的麻烦。”
陈七说道:“不是的,不是的,刚才小李上毛厕,见到白二躺在毛厕旁的菜园里,身上没一点伤痕,全身却已冰冷,可不知是怎么死的,怕是生了甚么急病。”
林震南呼了口气,心下登时宽了,说道:“我去瞧瞧。”当即走向菜园。
林平之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想法,连忙跟在了林震南的身后,朝着菜园而去。
到得菜园中,只见七八名镖师和趟子手围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