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虽早就猜到陈莺莺额头上的伤口可能会留下疤痕,但此刻听大夫说了,也是不免叹息了一声,陈莺莺容貌生得虽不是甚美,但也清丽可人,加之肤色如江南女子那般细嫩瓷白,也为她的容貌又加了几分,现在额头上留下了疤痕,这可就是破相了,恐怕日后连婆家都不好说了。
红豆听到陈莺莺额头上会留疤,又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她趴在床边上,抽抽噎噎地说道:“小姐,我可怜的小姐,您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您还没有说人家呢,怎么就破了相了,这要是让夫人知道了,她该多伤心呢啊……”
李氏听到红豆的话语,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便是一肃,语气带着些警告意味地与屋内众人说道:“今日这事儿,谁也不能跟芸姨娘说一句,若是让我知道谁多嘴多舌,这英国公府以后就不会再有这号人。
李氏这话说的极重,屋内一众丫鬟俱是噤若寒蝉,连忙低声应是,连本来还在床边哭着的红豆都渐渐没了声音,显然也是吓着了。
林大夫给开好了药,李氏就命人送他出去了,他这几日已经往英国公府跑了好几趟了,李氏也颇为不好意思,给他的诊金也是比往常多了几倍。
陈莺莺的伤势处理完毕,李氏这便有功夫问清楚事情的缘由了,她把梅静白、任云依、红豆都叫到了隔壁的房间,摆开架势,准备问话。
此时红豆的气势已经弱了许多,但因为她是唯一的奴婢,所以此刻跪在地上,依旧是不停地留着眼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梅静白神情如常,低着头站在那里,任云依也是抹着眼泪,比哭她可从来没输给过别人,且她哭的比那红豆还要伤心几分呢。
李氏近几日一直在忙刘芸娘的事情,都没有好好休息,神情中满是疲倦,她没想到自己向来乖巧的女儿竟是会和陈莺莺发生争执,还让陈莺莺受了伤,她心中又是失望又是自责,心想着是自己疏忽教导了女儿,才会让她做出这种事情。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李氏先是看向了梅静白,出声问道。
梅静白觉得自己没做错,便理直气壮地上前了一步,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氏。
“我并没看到陈莺莺是自己摔倒的还是被三妹妹害的摔倒的,所以这事儿还需要母亲您问清楚。”说到最后,梅静白自己加了这一句,她确实没看到任云依是怎么摔倒的,应该也只有当事人双方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任云依听到梅静白这话,立即上前一步,哭着为自己辩解道;“母亲,母亲您一定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让那陈莺莺摔到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就直直往地上摔去,我当时也吓了一跳。”
红豆听着任云依的话,气得不行,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了,跳过去与任云依理论,“你胡说!我们家小姐好好的,怎么会自己摔倒,就是你害的,你还不承认,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