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抬手将人全部遣散出去,包括吴城南。
吴城南是最后出门的,他微微蹙眉将门关上,身后的同僚便开始毫不犹豫的嘲笑他。
“办法是吴兄想出来的,可是最后殿下信任的还是柴先生。”
“是啊吴兄,这拆他人桥梁做自己嫁衣的事情,他柴右可是太擅长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站在吴城南面前开始挑拨离间,吴城南面色有了些许不太好看,他推开人群,直接拂袖离去。
见状大家冷哼一声:“假清高。”
“昔日也不过就是个吃软饭的。”
“三姓家奴有什么好优越的。”
屋内,柴右听着门口越来越远的声音,终于沉声开了口。
“首先安平郡主一直能力非凡,出了名的有谋略,在这一方面,京都不说女儿家,就单说男子,也没有几个能够比得上她的,所以此时她敲了登闻鼓闹得天下皆知去见陛下,无非是要陛下在天下人的面前,澄清镇国府身上的冤屈,让镇国府的男儿们能够清清白白的上路……”
萧鸿深点点头:“柴先生说到了点上。”
柴右继续道:“所以她定是已经想到了万全之策,只等着殿下自投罗网。”
“那本殿该怎么做?”萧鸿深就是害怕这一点,那燕晚清一张嘴巧舌如簧,死的能说活了,黑的能说成白的,而且所有的话语都有证据支撑,他靠权谋正儿八经的根本搞不过她。
这也是为什么他几次三番想要下杀手,却最终舍不得的原因。
燕晚清的脑子,倘若能够帮助他成就大业,不过是瞬息的事情。
“之前就说了要看陛下的态度,殿下今日出宫的时候,陛下并没有过度的苛责于你,这在燕家人的眼中无疑是火上浇油——”此话还没有说完,萧鸿深便蹙眉打断:“柴先生的意思是,父皇他故意的……”
柴右讳莫如深:“这件事情不是小人能够揣摩的,只是目前根据安平郡主怒敲登闻鼓这件事推算出来的,此时燕家人的怒火已经到达了一个巅峰。”
“燕家和孙家在大渭百年基业,且不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光是他们在百姓中的威望,就足以殿下喝一壶的了。”
萧鸿深越听越心惊。
今日出御书房的时候,他以为父皇是没有皇子能够依靠了,所以才没有对自己过多责罚。
可是他没有想到,父皇竟然是这样的想法。
捧杀他……
让燕家和他斗的鱼死网破。
柴右见萧鸿深眼中变幻莫测,便知道自己说的话在他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于是他继续说道:“那一日镇国公归京之时,突然六月飞雪,今日镇国公出殡下葬,百姓们夹道不顾生死上前相护,如此深得民心,说实话并不是一个帝王想要看到的。”
“所以……父皇才会在本殿提出查出镇国府通敌叛国的时候,故意让本殿放手一试。”萧鸿深感觉自己的脊梁骨上冒出了冷汗。
这才是一个帝王真正有的谋略。
“父皇他……他怎能如此对待本殿!”萧鸿深眼底浮现出杀意。
他从未想过一个一只脚踩进棺材里的老人,竟然还对权势有着这么深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