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枕原本以为燕晚清若是心怡怀玉,至少不会自己这个未来的公婆如此态度,在二房面前终究还是要给自己一点面子的。
可是她想错了。
燕晚清不但没给面子,还当场将里子给拆了。
“你说什么?”乌枕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燕晚清温温柔柔的笑道:“侯府夫人没有听清楚么?从歌,再传达一遍本郡主刚刚说的话。”
她可从来不说第二遍。
从歌一字一句的将燕晚清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末了又说了一句:“先皇在世的时候,对我们郡主是极其的宠爱,哪怕是面见圣上都是直接免了郡主的跪拜礼的,在京都,郡主的身份甚至要比公主们还要高一点,这次北疆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她是镇国府里专门为嫡小姐培养的大丫鬟,自小吃穿用度,礼仪气质那都是按照最高的标准去执行的,说是贵女都有信,又跟着燕晚清见惯了世面,此时冷着眼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周身竟然带着一股子气压,直逼那乌枕。
可乌枕毕竟是老侯爷名门正娶的侯府夫人,这些年侯府内外,对她无一不顺从,此时看见从歌竟然这般说话,当下有些恼怒起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夫人与郡主说话,轮得到你来插嘴么!”
这话一出来,燕晚清的眼眸冷了冷:“您这是在教训本郡主的人?”
从歌跟着她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早就不是一般的奴婢,这乌枕好大的胆子!
“不过是个奴婢,郡主就这般纵容她与本夫人说话?郡主可别忘了,您和怀玉还有婚约在身。”乌枕眯着眼睛威胁道。
燕晚清笑了。
只是还不等她说话,旁边的二爷立刻见缝插针:“大嫂莫不是昏了头,以为自己在和谁说话?!可不要仗着这个婚约,就以下犯上啊,这可是先皇亲封的郡主!”
这乌枕自己想死可不要带着他们二房!
燕晚清是谁?
在京都那可是连皇帝都敢呛的人,一身白衣敲击登闻鼓,直接让七皇子吃瘪,据说皇帝驾崩的那天,朝堂之上也有她的身影……外面传闻说是被驱逐出来的,可是真相如何,谁知道呢?
怀民是个生意人,对于这些信息最为敏感,他刚进门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郡主十分不简单。
乌枕这种硬碰硬的方式,无疑是以卵击石。
“大嫂,你可要慎言呐。”
听着二房的人在自己的耳边劝诫,乌枕已经气得浑身颤抖了。
身后的翠织立刻上前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躯,恰到时机的开口:“夫人,咱们给郡主准备了一些礼物,您是不是忘记让人送进来了。”
此番话后,客厅内的气氛稍微得到了缓解。
二爷一听乌枕也准备了礼物,暗地里冷哼了一声。
人是你赶走的,现在又眼巴巴的准备礼物。
他这个大嫂,真是有意思,不知道当初大哥是怎么瞎了眼看了上了她的。
“翠织,你让他们抬进来吧。”乌枕收拾好情绪,面上又挂上了淡淡的笑意,看向了燕晚清:“之前身子不爽利,招待不周,怠慢了郡主,侯府上下对此十分后悔,今日准备了薄礼一份,还望郡主海涵。”
那一箱箱的礼物被送到了客厅里,很快便将二房准备的东西给盖了下去。
燕晚清勾着红唇,捧着杯盏,一言不发的看着。
北疆的人做事,到底是不如京都周全。
这要是放到京都,先兵后礼那可是寸步难行。
眼下乌枕这么一搞,她真是有些好奇,她这样的人,是怎么养出怀玉那般通透的人物的。
“夫人忧心了,看在怀玉的面子上,本郡主也不会斤斤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