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的口中不断吐出大口大口的黑血,整个人摇晃了两步,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上,被燕晚清一手揽在了怀中。
“怀玉!”燕晚清不敢相信,刚刚还好好的人,为何此刻会如此脆弱。
怀玉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不断的咳血,还都是黑血,原本就苍白的面色,此刻竟然浮现出一股子灰败之感。
情况不妙!
“去,将怀玉带回去找小六!”燕晚清直接对着沈淑云说道。
倘若还留在这里,只怕是要命不久矣。
怀玉却不肯走,她用手拽住燕晚清的手,眼神里都是不甘。
这种不甘最后都落在了乌枕的身上。
燕晚清何其聪明。
她侧过头去看乌枕,一字一句:“你做了什么?”
宽大的袖子遮盖住了乌枕的手,她一脸平静的看着面前的景象:“我能做什么?什么都没做,这一切都是报应罢了。”
“报应?”燕晚清冷笑出声:“乌枕,她是你的亲生女儿!这些年靠一己之力,成全了你和你娘家的荣华富贵,你可以不念及母女情分,但是人生在世不要这般绝情!”
“郡主说的话真是难听,侯府是侯府,乌家是乌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可不能混为一谈,更何况老侯爷过世的这些年,我孤儿寡女的,倘若不是娘家人救济,只怕是早就混不下去了,这些事情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说三道四!”
听着乌枕说的话,怀玉眼角渗出一颗晶莹的泪滴来。
她伸出手对着乌枕抓了抓,眼里都是绝望。
有些人只是嘴上说的绝情,可是有些人是做的绝情。
看着乌枕不断的催动着那松木盒子里的蛊虫,怀玉感受着从胸口不断的传来钻心的疼痛,这一刻,她彻底断了任何的念想。
“来人,带她进去!”燕晚清眼尾猩红,冷声低喝道。
沈淑云刚要上前,就看见使徒已经从门后走了过来:“我来。”
他将怀玉直接拦腰抱起,但是当目光触及到怀玉的面容时,他也愣了一下。
“怎么了?”沈淑云着急的问。
使徒面具下的眉头紧蹙,这张脸竟然和自己有九分相似。
他有一瞬间的愣神,但是也知道目前不是说话的时候,他抬脚大步跨进门槛,抱着人朝着里面走去。
燕晚清看着使徒头抱着怀玉离开,沈淑云跟在旁边,心里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来处理这群乌合之众吧。
“燕晚清,束手就擒,只要你死了,这些事情都能一了百了,但若是你负隅顽抗,还会牵连到其他人。”
乌枕缓缓说道。
看着这张被保养的很好面容,手指跟水葱一样细嫩的乌枕,燕晚清不禁想到了怀玉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还有十指之间被磨出来的茧子。
何其讽刺。
“我本不欲与你们这群人斤斤计较,可是你们偏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踩我底线,碰我逆鳞。”燕晚清眯着桃花眸,视线冰冷的看着乌枕:“既然你不念及她是你的孩子,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再顾及了。”
她朝着乌枕抬手,巨大的吸力席卷而去,只一刹那,乌枕的脖子就被燕晚清死死的掐住。
她被掐的双眼忍不住的往上翻,双手四处扑棱,从袖口处掉落出一个盒子来。
“燕晚清,你敢杀我!”乌枕声嘶力竭的吼道。
“为何不敢?”她冷笑着,斜视旁边蓄势待发的怀芯楣:“在北疆太给你们脸了,真当我燕晚清是吃斋念佛的主儿了,你们尽管动手,今日我也将这话放出来了,只要我燕晚清不死,风雨楼会对在座的所有人下追杀令,直至你们断子绝孙为止!”
她刚用力,便看见怀芯楣拔刀刺了过来,紧接着台阶之下的人也开始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