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自己还没说上话呢,就已经有人替自己把前因后果都顺清楚了。
纪云台忍不住想要给他鼓掌。
“你这人怎么张嘴就来啊,我家少主从天香赌坊出来就直接去了客栈,然后点了一桌吃的,这些客栈老板都是可以作证的,至于你说的什么荷官不服找上门,都是无稽之谈!”王叔决不允许任何人污蔑少主。
尤其是这个人还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连续三次都能压中,指不定就是除了老千呢,还把把都梭哈,这荷官不找你找谁啊。”那人更加不服气了。
纪云台有印象,这个人是自己刚过去的时候,被荷官吼着从位置上起来的那个。
然后自己坐了他的位置。
难道是因为这个怀恨在心?
这肚量也太小了。
“都安静!”郝仁冷着脸,将惊堂木拍的啪啪作响。
县令生气了,大家不敢再说话。
郝仁看了一眼纪云台,同窗多年,他自然是知道师兄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但心中又有些不确定。
毕竟已经二十多年没见过了,纪云台变成了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说话要讲究一个真凭实据,既然你觉得是我杀了那荷官,不如拿出证据来。”纪云台沉声说道。
那人尖嘴猴腮,看着纪云台,又看了看高台之上的郝仁,没敢吭声。
纪云台见状冷笑一声:“不然就别说的像是你亲眼看见了一样。”
他推开压制住自己的官差,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
那官差一时不察,竟然真的让他挣脱开来,等到人真的站直了身子,官差竟然发现自己不敢再去摁他了。
这周身气质跟刚刚发生了天差地别。
“您觉得我说的对么,郝县令。”纪云台目光灼灼的盯着高台之上的人。
郝仁不自觉的端坐起来,等看到纪云台眼里的促狭,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竟然又像当年那般,看到师兄就害怕。
郝仁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了。
“谁提出问题谁举证,这个没有问题,但是这里是公堂,大家都跪着,就你一个人站着,这是何道理?”郝仁总算开嗓说话了。
纪云台挑眉:“郝县令确定要一个身体残疾的人给您下跪?”
刚刚是稀里糊涂刚睡醒,但是眼下要他给郝仁下跪。
恕难从命!
他纪云台敢跪,他郝仁敢处之泰然的接受么?
怕是胆子都要给他吓出来了。
“既然是如此,本县令也不是这般无理的人。”郝仁招了招手:“来人,看座。”
“?”
这看座是不是过分了?
官差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是看着自家县令的模样,才确信是真的。
纪云台心安理得的坐在了官差搬来的椅子上面。
此时太阳已经到了西边。
正是一天之内最热的时候,此时大堂的正中央,放着一具尸体。
虽然用白布盖着,但是因为天气过于炎热,此时已经散发出不太好闻的气味。
“……别人都跪着,就他坐着,如果不是知道这人今日刚从外乡进来,还以为是郝县令的人呢。”那尖嘴猴腮心里不服气,小声的嘟囔着。
结果一抬头就撞进了郝县令那冰冷的几乎能冻死人的眸子里,瞬间吓得噤声了。
“仵作说了,死于一刀毙命,刀法奇快,说明下手的人是根本没有打算留活口。”郝仁慢慢的开口,环顾四周,观察堂下每个人的神情。
“把白布掀开来,给大家看看。”
一听说要掀开白布,所有人下意识开始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