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在等着老爷子开口。
只见他颤抖着手接过同样颤抖着双手张全忠递过来的茶杯,杯盖子和茶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老爷子将茶杯递到了唇边,缓缓的喝了一口夏日里的热茶。
“听说最近京城里出现一个叫金钱豹的钱庄,发展的还挺不错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了解的?”
老爷子说话很慢,但是每一个字都很清晰,所有人也不敢催,认认真真的听着他说完。
“回禀老爷子,确实有个叫金钱豹的钱庄,涉猎的行业比较多,据说东家是个特别有实力的年轻人。”
“年轻人?”老爷子呢喃。
众人有些惭愧:“金钱豹实在是密不透风,我们的人也渗透不进去,所以对于它的少东家,只是有所耳闻,但是到底性谁名谁长什么模样,大家伙都不知道啊。”
“是么?”老爷子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看不出情绪。
众人心里一咯噔。
老爷子难道是怪他们办事不利?
只是谁能知道老爷子会突然对金钱豹开始感兴趣啊。
这不就是民间组织么。
众人心里犯嘀咕,但是面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老爷子不说话了。
旁边的张全忠却直接开口:“太傅的身体有些乏了,今日就到这里吧,老奴送诸位大人出去。”
话还没有说两句,这就乏了?
众人来这里都是带着各自的目的的。
可是眼下,秦太傅竟然说累就累了。
不过张全忠说的话,众人也不敢不放在眼里。
他跟了秦太傅好几十年,早就练就了一个眼神就心领神会的本事,此刻他说乏了,甭管真乏还是假乏,那便是乏了。
再看秦太傅半眯着双眼,老态龙钟的靠在檀木椅子上面,看着是有点疲惫,毕竟年龄摆在这里。
跟着张全忠走了出去。
“张叔,老爷子今日是生气了么?”因为他们不知道金钱豹的东家。
张全忠搓了搓满是褶皱的手背,叹了一口气:“你们办事情实在是太年轻了,这金钱豹都驻扎京城半年已久,老爷子这么大岁数都听说过了,你们几个竟然不知道?”
“那怎么办啊?”老爷子生气了,他们还怎么求老爷子帮忙啊。
张全忠恨铁不成钢:“不知道就去查,京城就这么大,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当年丞相那一批学子,哪个不是人精?
一个眼神就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可惜了,位高权重又如何,最后毁在了儿女情长上面。
张全忠又想到了一件事情:“老爷子今日从佛堂里出来,还提到了泸县的事情,你们可有人从那边回来?”
说到这个,立刻有人压低声音凑上来。
“听说秦笑出事了。”他的神情变幻莫测:“被抓进了大牢。”
“泸县的知府不是郝仁么?”张全忠不明白了:“当初他郝家遇到了灭门惨案,如果不是老爷子力挽狂澜,救他郝仁一条性命,哪里还有他在泸县当二十多年的父母官?!”
“这小子也太不懂事了。”张全忠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老爷子说的就是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