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花出营帐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定睛一看,原来是个死人头。
她只觉得晦气,一脚将人头踹出去老远,然后飞速离开了。
那一颗头颅顺着营帐地面的坡度,一路滚到了帘子外面,滚到了日头之下……
萧苹风与燕晚清从营帐打到了训练场,从高空打到了地面,最终以她旧伤未愈体力不支,与萧苹风隔空对掌之后,口吐鲜血拉下了帷幕。
她确实不是萧苹风的对手。
“晚晚……”萧苹风想要上前,却见她倔强的自己撑起地面站了起来。
她想要说话,喉间却猛地涌上来一股子血腥气,不得已,燕晚清只能弯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这口淤血泛着黑,吐出之后,胸口的窒息好受了些许。
燕晚清用手背擦了擦唇边的鲜血。
四周都是大渭的士兵,这些人嫉恶如仇的目光悉数落在自己的身上,好像自己是多么十恶不赦的人。
他们手持武器,警惕的盯着自己,生怕她会伤害到他们。
燕晚清心中荒凉。
今非昔比,这样的待遇,是她应得的。
“……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抬头看向萧苹风。
他发丝只是轻微的凌乱,远不如自己这般狼狈。
“孤不杀你。”萧苹风缓缓开口:“你是太子的母亲,孤不会杀你。”
燕晚清眸光闪了闪。
太子……宫中的不是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远在秦国。
不过这也说明了萧苹风一统天下的野心。
楚国是第一步,秦国就是第二步。
燕晚清声音嘶哑:“不杀我……那就放我离开。”
“放你离开去楚祁的身边是吗?”萧苹风黑眸之中都是讽刺:“你当孤头上这顶绿帽子带的不够绿?”
“我与楚祁之间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你既然不信,那么多说无意。”燕晚清强忍住喉咙之中的血腥气:“要么杀了我,要么就放我走!”
“做梦!”萧苹风冷笑:“你生是孤的人,死是孤的孤魂野鬼,休想离开!来人,带皇后娘娘下去休息!”
他抬手命令,便有士兵上前。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燕晚清死死的瞪了他一眼,抬脚朝着营帐走去。
她要和叔叔还有从歌待在一起。
萧苹风见她背影清瘦,十分单薄可怜,黑眸之中终于还是闪过了不忍,执拗的选择跟在了人群后方。
这个方向是自己营帐,他走过去总不至于会被冷嘲热讽吧。
萧苹风自我嘲笑了一番。
为了一个女子,自己竟然这般怯懦,实在是可笑。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人群前面,猝不及防传出来一声惊呼。
萧苹风眼皮一跳,立刻上前。
燕京的人头滚落在营帐外面,一摊血水顺着坡度航若一条小溪流流了出来,足矣显示营帐之内的状况不妙。
“皇后呢?”萧苹风抓住一个士兵急促的问道。
士兵指了指营帐里面。
萧苹风抱住地上的头颅,二话不说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那是怎样一个画面?
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从歌浑身是血佝偻着身躯,到在血泊之中,双手呈现拥抱状,张着嘴,肉眼可见牙口之中鲜血淋漓,此刻已经干涸发黑,双眼瞪大,满脸狰狞,眼神之中都是恨意和倔强……
从歌死了。
死在了他的营帐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