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摇头,又点头。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从风好像懂了。
她怕痛,更怕他凶,只能咬牙忍着。
他重重叹了口气,揉了许久才松开她。
然后也不说话,就坐在她旁边,自顾自看书了。
青烟一开始还很老实,正襟危坐,后面屁股坐得痛了,腿一斜腰一歪,趴在桌上打瞌睡。
兰深抬头看向对面的人,勾唇笑了笑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一时间只有两人翻书页的声音,和小声的呼噜声。
从风垂眸,她竟然还会打呼噜?
趴睡的姿势实在难受,青烟一个用力吸气,像是卡着气管一样,“呼”的一声,朝一侧倒去。
从风听她的呼吸声都觉得不舒服,他伸手想帮她调整姿势。
手一抬,突然她人倒了。
直接压到了他腿上。
从风愣住,从未有过的无措。
热意从腿上蔓延,烫红了脖子,烫得他口干舌燥。
他紧张地抬起头,看向对面。
兰深听到声音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
话说另一边,下山的李落寒和钱一凉玩得不亦乐乎,李老爹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假,接到钱家来信后才得知是七月。
这时候,他们已经下山七日了。
李老爹没法说钱一凉这个客人,私底下把李落寒骂得狗血淋头,直接把他赶上山去了。
钱家说六月底会有人来接他,钱一凉没法子,只能跟着上山。
青烟最近一直跟着从风和兰深在藏书阁待着。
偶尔看正经书,大部分时间在看话本。
她现在五感超出常人,一目十行,短短几日,横扫藏书阁所有神仙眷侣话本。
神仙的爱恨情仇不比凡人高尚多少,狗血又俗套,看得她频频吐槽又津津有味,割舍不下,废寝忘食。
猎奇心理让她把魔爪神仙了异志录,记载各种奇闻异事。
“兰深,你看,这书上说蛇虫鼠蚁都能修炼成神!”
她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就要找兰深分享。
主要是兰深很捧场,从风根本不鸟她。
晚上,三人回去,小楼里亮着灯。
“师父,师父。”李落寒看见她就跑了过来。
他担心师父责怪,不敢说这几日玩得有多疯,完全把下山一事给忽略掉,用各种特色小吃,大献殷勤。
青烟本就没想着责怪,欣然接受。
李落寒和钱一凉心里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下,老实地搬出铺盖铺起来。
这次,从风的铺盖最靠近屏风。
他们俩想换位置,从风已经躺下了。
青烟睡前说道:“其实你们不用回来,反正再过几天就七月了。”
没想到师父记得,李落寒和钱一凉不敢吱声。
第二天开始,连着三日,青烟都跟他们四人上山下山。
她是为了观察剪鬼竹生长,同时也看明白了四人之间体能的差距之大。
山坡陡峭,山路漫长,青烟额头满布细密汗水。
此时他们坐在台阶上,等动作最慢的钱一凉跟上来。
“漫山遍野皆是,为何非要在阵法中种植?”从风将腕上的汗巾递给她。
青烟也不客气,接过擦完直接丢还给他。
“是啊师父,您若是喜欢这草,我每日采一把带下去给您,保证是最新鲜的。”李落寒从箩筐里拿出一个水袋。
“落寒好贴心。”她正口渴呢。
从风皱眉看她接过水袋,偏过头望向山顶。
等钱一凉到了,青烟才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