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她的弟子,心怎的偏得如此厉害。
奕君子看向忙前忙后的从风,嘴角带着一抹讥笑。
同为男子,从风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
可笑,枉费他机关算尽,青烟长老最喜爱的还是兰深。
除了各方面条件优秀,兰深还是佩兰国小王爷,以佩兰国王目前只有九个女儿情形看,他便是下一任君主。
他还听说兰深的父王每年要捐白银给伍仙学院。
而从风不过是个身世不详的臭小子,两相对比,换做是谁都会选兰深。
奕君子打心眼里看不上从风,却又碍于昨夜落了下风,失了颜面,没当场撕破脸。
如此拖泥带水、黏黏糊糊的分别场面让星火一个头两个大。
好男儿志在四方,哪有天天守着师父的。
不过他更关注的是奕君子。
他跟着孔群学医,对毒自然了解,飞天毒蕈如其名,一旦沾染便会出现幻觉,飘飘然如羽化飞天。
陷入极度狂喜不可自拔,癫狂亢奋,直至力竭神亡,无力回天。
不过这些都是对于凡人。
像他们这样的修行者,虽不至于无药可救,却也不是这么简单。
就算用了青烟长老的荞牙子和玉脂天泽香也不可能这么快,除非有人给他放了血。
星火盯着奕君子的手指,竟没有看到一点伤口。
这就奇怪了,难不成青烟长老把七星射芒给他服用了?
想到这个可能,星火猛地站了起来。
不行!
奕君子的毒只是时间问题,可七星射芒,自有记载以来,也不过出了两棵。
这第三棵哪能这么随便就用掉的。
青烟正想抱抱兰深,从风还没想好找什么借口打消她的念头,毕竟青烟并不好糊弄。
星火这一突然的动作,倒是化解了他的困境。
“你怎么了?屁股被老鼠咬了?”青烟愣愣地看着他。
星火尴尬一笑,生硬地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七星射芒放在黄泉釜里见不得光,会不会影响它生长?”
青烟一拍脑袋,“对哦。”
小可爱娇气得很,这么久不见光可能要害怕地哭了。
她取下玉釜,拿出泥盆,顿时傻眼。
泥盆里土洒得乱七八糟,剪鬼竹有一半都倒了,七星射芒的嫩芽也不见了。
星火比青烟还紧张,凑过去左看右看,一双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哪儿呢?哪儿呢?
“不是吧?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剪鬼竹一直放在玉釜里面,只要别用力摇晃,应该不至于啊。
“小宝贝?”青烟盯着土面试探地叫着。
见原本种射芒的土轻轻动了一下,她才放心。
就这么几个人,谁敢动她的玉釜,青烟想也不想就看向从风。
“是不是你干的?”
从风没有否认。
“我不是让你别碰它吗?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青烟皱眉,一个大男人,欺负一颗芽算怎么回事。
长这么大个儿,还这么幼稚。
原本她说两句就会气消,可从风偏偏一副我没做错什么的样子,看得她气不打一处来。
“再欺负七星我就揍你了!”青烟警告。
她也就随口一说,毕竟揍太多次,连她自己都揍得没意思了。
更何况某人似乎病得不轻,喜欢被打。
她才不要遂了他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