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被卫籁的眼刀子波及,缩了缩脖子。
从风一步上前挡住卫籁责难的眼神,青烟躲在他后面不敢现身。
看一个二个把捣蛋的臭丫头护着,生怕自己会打人似的,损失惨重的卫籁心如死灰。
瞧瞧他们,好像他是十恶不赦逼良为娼的坏人。
他才是受害者好吗?
这些人讲不讲天理啊!
青烟见卫籁几度要岔气晕过去,连忙将随身带着的东西都掏了出来,讨好地说。
“卫长老我错了,这些就当是赔礼,我知道太少了,回头我再让落寒送过去。”
卫籁低头一看,除了一把荞牙子外,还有各种药瓶,秋茄草,玉脂天泽香,和他们琴画的楮桃果。
拿他们琴画的东西再给他们琴画赔礼?真是没天理了。
卫籁更生气,胡子都要气飞了。
完了,她好怕老卫发飙啊。
青烟心里一咯噔,哆哆嗦嗦把东西塞给他旁边的琴画子弟。
大师姐两手放不下,奕君子又帮忙分摊。
原本看戏的孔群一下子就不好了。
中义和中智更是恨不得上来把东西统统抢回去。
青烟还在掏。
她身上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独南行莞尔。
其实她平时不会带那么多,只是今日要面对异兽,以防万一,就多做了点准备。
“够了。”从风拦住她解腰带的动作。
接受赔礼的人没出声,容得了这小子说够。
卫籁眼神一眯,隐隐不悦。
却无人看他。
青烟也不知道多少能抵消。
从风说够,她自然而然就停了,“是吗?那就好。”
江碧盯着大师姐手中的瓷瓶,想要得不得了。
她认得这个瓶子,装着羽绒苏芳。
她花了全部家当才买到了一小包,效果感人,都舍不得抹。
青烟还想对卫籁说点什么。
突然一声震天怒吼,吓了她一跳。
从风手臂绕过她的后脑勺,捂住她的耳朵,把人护在怀里。
吼声狂暴愤怒,隐约带着几分哀伤。
青烟眨了眨眼睛,仰头就看见从风漂亮的下颌线。
“它是不是在哭?”
从风一愣。
明明该是害怕的时候,她却在关心一头异兽。
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好似想要将她的模样镌刻在脑子里。
修长指节轻轻拨弄她鬓角碎发,绯色薄唇轻笑。
“可以去看看。”
本就矜贵俊美的人,这一笑,更是艳丽无边。
青烟被迷得失了魂。
听到独南行的呵斥声才回神,尴尬地咳了咳,把人推开。
她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挡住发烫的耳朵。
独南行硬生生挤到青烟和从风之间,对从风厉声说道:“给本王滚开!”
从风鸟都不鸟他。
青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神色不善,“你叫我滚?”
“明知故问。”独南行黑着脸,担心她误会,别扭地伸手想拉她。
被青烟躲开了。
没拉到手。
生气!
独南行脸更黑了。
“嚎呜——”
又是一声怒吼。
青烟心一惊,哒哒哒绕过独南行,贴着从风咬耳朵。
独南行再次被忽略地彻底。
“你陪我去看。”
她有点怕,从风在,会安心一些。
至于中义和孔群那些人,比她胆子还小,她就不指望了。
落寒呢?原来是个好弟子,自从识了情滋味,孝心就被野狗叼走了。
一双眼睛都黏着谧儿,哪有她这个师父。
兰深还是很乖的,不能让他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