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瓢怕青烟可不怕他,冲过去就要打他。
李落寒眼疾手快,对着他伸过来的手就是一杆子抽下去。
剪鬼竹坚韧无比,竹节没有削干净,上面还留有刀刃一样的短杈,把一瓢的手臂直接划开一条大口子,疼得他龇牙咧嘴。
“哎呀,流血了,不好意思啊。”
话虽这样说,口气却无半分愧疚。
伍仙弟子内斗,孔群笑呵呵地看着中义,“我说你们伍仙,教出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呵呵。”
原话奉还,把中义气得脸都黑了。
中义呵斥道:“都给我住手!”
那么多人都在看着,简直不像话。
一瓢骂没骂赢,打也没打着,自己还挂了彩,一肚子气却只能忍者。
阵法外,青烟已经摸到了蜚兽的肚子。
许是出于本能的保护,它即使死了也用下肢紧紧遮挡,所以他们一开始才没发现它是怀胎的异兽。
“要把它的腿掰开。”青烟从异兽腿与肚子的缝隙中艰难地抽出手。
手上沾了绿色的异兽血。
从风点头,转而看向奕君子和独南行:“还不动手。”
向来只有他命令别人,还从没有人敢命令他。
独南行第一反应是对从风起杀意。
不过在青烟的注视下,他到底忍住了。
奕君子看了从风一眼,对于他能优雅地吹笛子,而自己却要去搬弄沾染血水和羊水的异兽腿,也觉得不满。
男子沾染羊水,非常不吉利。
倒不是不愿意做,只是如果是青烟开这个口,他们会更乐意一些。
“蜚太大了,没法翻过来,最好能有什么东西把它的腿垫高。”青烟四下张望,没看到什么趁手的工具,只能用黄泉釜。
独南行和奕君子抬起一条腿架在黄泉釜上,能明显看出蜚兽圆润的肚子。
青烟手掌覆在肚子上,感受细微的波动。
不一会儿,她眉梢露出一抹喜色,去找刀子。
蜚兽腹部有长毛,她将毛削短刮干净。
一直刮到下面,两位帮忙的男子都看不下去。
刮完后她把李落寒的头巾铺在地上,把要用的大大小小的柳叶刀灼烧过后放在上面,然后去周围找了几种草药。
草药混合放在研钵里碾磨,将汁水涂抹在蜚兽肚子上。
抹上后发出滋滋滋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抹了一遍。
抹了几次,直到最后一次没声音,她才放下研钵,把两只手也泡在汁水里。
奕君子伸手想帮她扶着研钵,被她制止。
“手脏,不要碰头巾里的东西。”
奕君子僵硬地收回手,独南行得意一笑。
活该。
让你爱表现。
被嫌弃了吧。
“你在做什么?”动嘴巴肯定不会被嫌弃。
“消毒。”
消毒是什么?
独南行看向奕君子,显然他也不知道。
青烟用七步洗手法把手指缝都洗干净,举着锋利的大号柳叶刀站起来。
独南行疑惑,杀一只兽需要这么复杂的准备工作?
剃毛,涂草汁,火烧刀子,草汁搓手,这是什么特殊仪式吗?
不过他没问出口,怕这个女人嫌弃他没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