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像在看什么世间至宝。
青烟有一瞬间的沉沦。
怦然心动。
从风盯着发呆出神的人,总觉得她每时每刻都无比可爱。
让他怎么也看不够,只想把她变化多端的神态通通都镌刻在脑子里。
绯色薄唇轻启,溢出温柔宠溺的声音。
“昨晚睡得好吗?”
“昨晚?”
面对不停散发魅力的大帅哥,青烟目眩神迷,反应迟钝。
他说昨晚怎么了?
她用力想了想。
昨晚以为他去偷狗,在地牢等了许久!
可怜的摸叶子差点被她逼疯。
“不好!”
她用力一拍桌子,被当积木一样叠高的水粉盒子全倒了。
“你还敢跟我提昨晚?”
青烟横眉竖目,咬牙切齿,气呼呼地瞪着他。
昨夜回来她不在,从风便有了几分猜测。
现在她这么生气,十有八九是知道自己擅自行动了。
从风握住她的手腕,见她掌心发红,指腹摩挲,心疼地问。
“痛不痛?”
青烟被他一握一挠,气就消了大半。
不过她才没有这么容易摆平,冷着脸甩开他的手。
从风捡起一盒唇脂,指腹抹了一些,轻轻点在她撅起的嘴巴上。
“淡一点,更好看。”
青烟没有避开,垂眸盯着他伸来的手指,猛地张嘴一咬。
可惜,被他逃走了。
从风收回手,没有用帕子擦掉指腹上的唇脂,反倒放进了嘴里。
本来婢子看见他,总担心被他发现自己见死不救的事,见他注意力都在长老身上,才稍稍放心。
他这般放浪形骸,看得婢女又害怕又羞臊,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躲起来。
这小子素来不知羞耻,我行我素,青烟以为自己应该习惯了。
可他的动作实在暧昧。
惹得她心脏控制不住地乱跳。
勉强维持表面的平静如水,青烟假装一点都不受影响。
她眯起眼睛看他,讽刺道。
“半夜出去偷了人果然不一样,连姑娘家的胭脂水粉都懂了。”
从风苦笑,挥手让奴婢离开,他自己则绕进了房间。
“弟子哪敢偷人,就是去了一趟藏书阁。”
青烟听到藏书阁,揪住他的衣领,“那你现在是从三岁?”
从风把她的手拿下来,包在掌心搓热。
“天冷,要不要多穿一点?”
“我不冷。”青烟没好气地说。
上下打量他,看起来挺正常的,应该不是三岁。
“有什么发现?”
“全部。”
青烟不确定他话里的意思。
“你发现了全部?你全部想起来了?你爸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七大姑八大姨舅舅叔叔都想起来了?”
她一边数着,一边歪着脑袋看他。
模样娇俏可爱。
从风低笑,把人从位置上拉起来,“该出发了。”
不肯说?
对她这个师父还要保持神秘?
青烟推开他,“我自己会走!”
她到门口,只看见兰深和小弟子没看见李落寒。
“落寒呢?”
兰深:“小弟子说他已经过去了。”
“他能起得比我早?”青烟不太相信地看了眼小弟子。
小弟子心虚,一直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