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名声多重要,你们怎么能在人前说江姑娘的坏话?”
一道质问的声音响起,青烟回头。
大师姐幸灾乐祸地笑着,“刚送走一个,又来一个,烟烟,你还是别回去了,反正从风不会死,我们留下来玩吧。”
青烟手指顶了一下她的脑门,“从风有没得罪你,你干嘛总说他死啊死的。”
大师姐挽着她的手,“怎么?说一下都舍不得啊,我这不是看你烦躁,想安慰安慰你嘛。”
青烟哪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没心没肺的,还说安慰呢。
她看着断腿女子撑着拐杖吊着一条腿,艰难无比又无比坚定地走过来。
这女人的脑子进水了吗?
就算看不惯她,也不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吧?
大腿里放了固定骨头的板子,明确叮嘱躺足三个月,不能随便动。
她倒好,一副坚强不屈,柔软但不软弱的姿态,像个坚韧的蒲草一般,在众人的目光下缓慢挪动。
早知道她如此不珍惜,自己也不用费心思去救治。
“人前不说难道像你一样人后说?”青烟讥讽道。
断腿女子神情大变,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毫无血色。
她勉强维持镇定,笃定青烟没有证据,那么多人她肯定也不能承认,要不然以后都没法在苍山城生活。
“青烟长老这话什么意思?江姑娘善良可爱,对您也非常尊重,小女子替她觉得委屈……”
青烟看着她的断腿,“嗯,我觉得你也挺善良的,自己腿断了还能管别人的委屈。”
她的话分明在嫌弃自己多管闲事。
断腿女子突然一个不小心,踉踉跄跄地好像要摔倒了。
“啊,啊,啊。”大师姐像个没得感情的机器指着她叫。
她光叫,也不去扶人。
青烟瞥了她一眼,谈恋爱的女人智商都没了,竟然学落寒那个二傻子。
大师姐见她看自己,压低声音偷偷问,“演得好吗?”
“……”她能说一点也不好吗?
断腿女子旁边有很多情况不是很严重的围观病患,平时青烟会鼓励他们四处走动锻炼。
见她站不稳,都非常紧张,下意识都伸出手想扶她一把。
青烟看向那些伸手的人,“小心哦,碰到了她可是要负责的。”
她话一出,伸出的手全收了回去,只剩一只手。
男的:笑话,腿断了的女人谁要啊。
女的:怎么负责?负责下半辈子吗?带个女人回家绿了自己吗?
断腿女子有一瞬间的恼怒,看见那只仅剩的手,温柔地笑了起来。
“小女子就知道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她含情脉脉地看过去,就见一张土味十足的脸。
鼻子又圆又大,眼睛细细一条,嘴巴很厚,牙齿发黄,冲着自己咧嘴笑。
本就是小眼睛,这一笑,完全看不见了。
就这猪头样还想扶她?
断腿女子也不踉跄了,三两步就站稳了。
庄稼汉很主动,快步过去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小心别摔着了。”
大师姐两手突然举起来,热烈欢呼。
“碰到啦~以身相许!以身相许!以身相许……”
围观的人都懵了。
轻轻冷冷的琴画大师姐怎么突然就激动成这样了?
她那么激动那么亢奋,搞得他们也想振臂欢呼,大喊以身相许了。
断腿女子想到要许身给这样丑的男人,立马嫌恶地甩开他,“你放开我!”
庄稼汉却不在意。
女人嘛,总是口是心非。
不过他还是有点担忧,他紧张地问青烟:“腿断了还能生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