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带着大师姐参观自己的屋子。
内室是她睡觉的地方,几个大男人自然不好随便进去。
独南行仗着自己有伤在身,不肯离开,一直睡在外头的长榻上。
刚才兰深和李落寒把长榻搬出去了,见他眼神一直看着,就是不愿给他搬回来。
他也不是个会求人的主,自己把长榻搬进来,一人独占着长榻运功疗伤。
李落寒给蜚崽子喂了两条鱼干,一个苹果,用湿布把它的小蜜蜂颈圈擦干净,然后才抱着它,哄它睡觉。
兰深现在才有机会问从风退出学院原因,李落寒就在旁边听着。
从风没有隐瞒,坦白地说师徒关系对青烟不好,会惹来非议。
兰深已经猜到几分,赞同地点点头。
李落寒听完直夸他考虑周全,又说自己早就想到应该这么做了。
从风瞥了他一眼,“那你可真聪明,我都没那么早想到。”
李落寒得了夸奖,尾巴翘上天,“可不是嘛!”
外头三个人聊得热火朝天,内室里却只有青烟一个人在造气氛。
“怎么样?床是不是很大呀?”
本来看着挺整齐的,青烟一掀开被子,就看到底下藏着各种话本和零嘴。
大师姐看着一床乱七八糟的东西,突然就不想睡觉了。
青烟却是兴致勃勃,从枕头底下挖出许多东西,献宝一样给她看。
除了她的一套手术刀具,一卷金针,一卷银针,还有三本用布包着的古籍。
青烟举起一本书,从里面抽出几张圆圆的纸片,“知道这是什么吗?”
大师姐看了眼圆纸片上的字,并非常见的文字,如实说:“不知道。”
青烟哈哈大笑,“不知道了吧?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这本书原本就是圆圆的,书页皱巴巴,里面写着天书一样的字,这是杂糅了吠陀梵语和巴利语的梵文,我会哦!”
她骄傲地笑着。
平日里大师姐总是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青烟每每向她请教,都要非常谦虚。
她也想享受一下被高手请教的滋味。
至于李落寒和其他小弟子请教她,她只会说:什么都问我!不会自己看书吗!
大师姐见她得意非凡,给她一个眼神,让她自觉一点。
可她现在乐得找不着北,“你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吗?我可以教你哦。”
她迫不及待好为人师的样子着实有点欠。
大师姐便说:“我要睡觉了。”
青烟见她兴趣不高,也不敢再吊着她,生怕她真的不搭理自己。
“你先别睡嘛,我给你说就是了,这是我无意中得到的《魔药学典》,后来七尺来寻,我就撕了几页重要的下来,把残书还给他,又把其他的默写了一遍。”
大师姐若有所思,“原来魔药学典落在了七尺手上。”
她拿起青烟的手写本,简体字,她能看得懂。
“都是邪术,倒有几分趣味。”
青烟见她喜欢,高兴地说:“看吧看吧,我的三元本草和师姑手记也可以给你看。”
趁着她看书的时候,青烟又推荐了几本仙侣话本。
其中就包括她的心头宝,仙界神作,《天君,您暗恋的仙草投胎做鸡了》。
大师姐看书喜静,没有回应她。
青烟一个人说着说着就没意思了。
她看了眼五轮沙钟,见时间尚早,又朝屏风外面看了看,压低声音对大师姐说,“我出去找点吃的。”
大师姐只是嗯了一声,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青烟被忽略得彻底,唉声叹气地爬上后头的窗户,跳出去了。
被从风和独南行盯了一个下午,弄得她不自在,现在终于能摆脱他们了。
她要去觅食了!
青烟兴奋地高举双手,无声欢呼。
忽地,她的手被温暖地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