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寒和从风平时不是挺好,都能够结伴一起去瓦肆看戏看女人,比亲兄弟还亲,没想到男人的友情也这么塑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青烟想了一会儿,蹑手蹑脚走出院子。
屋檐下的夜晚萧看着她头也不回地朝训练场走去。
她对他真是念念不忘。
此刻夜晚萧只恨自己恢复得太慢,只能浸在药桶子里抓心挠肺。
以前他每晚都会抽搐痉挛,寒战怕冷,不吃土就难受得要命,这段时间药膳药浴药汤连续不断地用在他身上,已经好几天没有发病了。
身上的改变那么明显,他却并不欢喜,他只恨不能马上恢复功力,好把那个女人掳到魔族去藏起来。
青烟怕被人看见,躲躲藏藏,绕到人迹罕至从没走过的路,好不容易偷摸到了训练场,竟然没看到人。
“咦?人呢?”青烟捡起地上碎裂的粗麻绳。
她前脚刚走,从风就踏进院子,看也不看夜晚萧,径直推开内室的门,走到屏风后面。
屋里没人,床上有个老竹筒。
从风打开老竹筒的盖子,里面满满放着厨娘特地为青烟制作的果干,好像一点没动的样子。
这女人贪吃得很,又是她喜欢的果干,怎么可能放着不吃?
她一整天都在忙什么,不去看他就算了,竟然连零食也没空吃吗?
从风一撩衣袍,坐在床沿。
等了片刻没等到人回来,他打开窗户,“她人呢?”
夜晚萧的杀猪桶就在窗户外面,他闭着眼睛,按照大师姐教给他的口诀调息运气,拿后脑勺对着从风。
从风绕了出来,站在他面前,两手撑在桶沿,俯身逼近,锐利的目光盯着夜晚萧,“人呢?”
夜晚萧抵了抵腮帮子,笑得邪肆。
好像在说你也有求我的一天。
男人经不住挑衅,眼底带着深浓戾气,五指猛地扣住夜晚萧细长的脖子。
他的指腹可以温柔也可以狠厉,随着手指的收紧,指尖如利剑一般,逐渐嵌入气管中。
再不说就去死!
夜晚萧这玩意儿天生反骨,最不怕的就是死,脸上没有一丝丝恐惧,反倒笑得开怀。
“哈哈哈,你杀了我,她肯定记我一辈子。”
从风黑了脸,脑门突突突地跳,这一个二个的怎么都要跟他抢人?
“痴心妄想!”从风松开手,把他往后一丢。
夜晚萧本就虚弱,闷哼一声撞在桶壁上,黑色汤药飞溅。
从风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
脏了!
夜晚萧见他想杀人却又只能忍着的狗熊样子,就算再痛也觉得值。
“呵呵,她说得果然没错,你穿白衣,难看死了。”
她对他说自己白衣难看?
从风:“闭嘴!”
夜晚萧偏要激怒他,“这就受不了了?他不只嫌你穿白衣难看,她还说你脾气坏,挑剔又娇气,小肚鸡肠,你不知道吧?她一整天都在说你的不好,足以见得你有多让人讨厌!”
从风深吸一口气,目眦欲裂,强忍着爆他的冲动。
他不能动手,要不然就中计了!
现在伤了夜晚萧最后还是要青烟来救治,她给他把脉,为他调药。
从风早就受够了青烟时时刻刻心里惦记着夜晚萧的病,他才不会蠢得再给夜晚萧制造机会。
不应该相信这个骗子,从风还是忍不住问道:“她真的这么说?”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