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多号人,要在两天内把从泽北城到伍仙镇的大路修通,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小弟子们只有吃饭喝水才能休息一下,直到天黑,累得疲惫不堪,被青烟赶回去。
司会早早就在山门口等着,看到他们的大部队,笑着跑过来,小弟子都回学院了,他才看到最后出现的青烟等人。
大师姐坐在蜚兽背上,李落寒扶着她,青烟挂在蜚兽的屁股上,要掉不掉。
“你都坐了一路了,也该让我坐坐了,我脚好累呀!”青烟扒拉着就是不肯从蜚兽上下来。
大师姐悠哉悠哉,李落寒一个冷眼扫过来,“师父好好走路,您这样也不怕人笑话。”
青烟哇啦哇啦,“你这个孽徒,我可是你师父!”
李落寒:“您还记得自己是师父,为人师表以身作则,别以为我没看见,一路都是从风背您的。”
她走在最后,除了一开始鞭策行动拖拉的小弟子,后来都是从风在背她,她自己根本没走几步路,还好意思喊累。
青烟才不管,“他背我怎么了?你嫉妒啊?”
李落寒觉得他师父现在是越发皮厚了,都不想和她说话。
司会看到青烟挂在蜚兽身上,快要掉下来,吓得冲了过去。
虽是只小蜚兽,到底是死神之兽,本质凶残,要是被它的蹄子踩到,后果不堪设想。
他一颗心悬在嗓子眼,还差几步的时候,就见从风笑着弯下腰,一把将黏在蜚兽屁股上的小女人抱下来。
“这样不累吗?”从风轻笑,把她散在颊侧的发丝拢到耳后。
“不累不累。”青烟摇头,挂在他身上,脑袋趴在他肩膀上,瞥见旁边的兰深心不在焉。
她好奇地盯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小兰深,你是不是想家了?”
从风转头,李落寒闻声也看过来。
兰深不肯说,从风和李落寒也没问,却不代表不关心他。
兰深见他们个个神情凝重地看着自己,想了想才说:“师父当年说支持我父王造反,可还记得?”
青烟眼睛一亮,来了兴趣,踢踢从风让他放下自己。
她走到兰深身边,贼眉鼠眼地东张西望,然后开始密谋。
“怎么?三年了,你父王终于想通了?他想怎么做?你要我怎么配合,一句话的事!”
兰深不像李落寒,什么都挂在嘴边,他含蓄内敛,话不多,总是淡淡地笑着。
他的笑,像是四月的风,和煦温暖。
青烟就爱看他笑,就爱听他说话,像个偏心的老妈,明目张胆地偏袒他,怪不得从风要吃醋。
兰深微微皱眉,“父王不想造反,只想安稳地做个闲散王爷,六王叔却在佩兰王面前编派父王拥兵自重,蓄意谋反,佩兰王虽没有因此降罪,却也心生嫌隙,渐渐疏远父王,就连封地都被收回了一半。”
青烟气愤地捏起拳头,“王爷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怎么不跟我说?没想到佩兰国仅是泽更水以北的一个小国,内部斗争都如此激烈。”
呈阳国统治了整个泽更水以南,就连契阔楼这个杀手组织都掺和其中,王权斗争岂不是更激烈?
她看了一眼从风。
这小子应该就是呈阳国隐云殿的小王爷吧?
隐云殿一夜之间化为灰烬,隐云王府数百人失踪,生死不明,他身为隐云王府的小王爷,受伤失忆,误打误撞进了伍仙学院。
青烟一边猜测从风的遭遇,一边安慰兰深,忽然看见司会在后头,她招手,“这么晚,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