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赫凡却是偏过头来,嘴角微微带了嘲讽的笑了笑:“吹吹风,让你清醒一下脑子。”
“我现在已经很清醒了。”南钰清气的几乎跳脚,起身,他扶着还有些懵的脑袋,摇晃着走到南赫凡跟前,伸手想要去关上窗户,“吹的我头疼,关上了。”
南赫凡却是按着窗户的一边,让南钰清用尽了力气都没有推动那窗户分毫。
南钰清不悦的再度拧了眉头,偏头,他狠狠磨了磨牙:“不是,你这阴阳怪气的是什么个意思?”他回头,伸出食指指了指屋子:“这是我家吧?小叔,什么时候我家也轮到你来当家作主了?”
南赫凡眼皮微微掀了掀:“我要是不当家作主,你小命就玩完了。”他单手揣在兜中,似笑非笑的望了南钰清一眼:“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还不到三十吧?青春正好的年纪,那手上的劲还没我的大?”
“南钰清,你要是想要在外边饮酒作乐的话,也可以。但我觉得,我作为你的长辈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凡事都该有个度。”
他转身,看也没看南钰清一眼的重新走回了客厅。
白暖已经进去客房休息去了,此时,客厅中只有南赫凡和南钰清两个人。
南钰清这会儿也不去关窗户了,他被南赫凡的话刺激到了,想也没想的就跟着南赫凡走了过去,坐到沙发上,他对一旁闭了眼睛,正在养神的男人道:“我不用你假惺惺的来提醒我!”
“呵。”南赫凡冷笑了一声,眼睛依旧没有睁开:“你觉得假惺惺就假惺惺吧,南钰清,我只是给你一句提醒,你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我也无所谓。”
无所谓,好一个无所谓!这话说的好似他不识好歹一般!
南钰清气的咬牙,搁置在身体两侧的手也紧紧攥了起来,他真是讨厌极了南赫凡这种云淡风轻的就能挑起他怒火的情况了。
可偏偏的,这当事人还一点儿自觉都没有的就坐在那儿,竟然,还轻轻打起了呼!
南钰清觉得他快要崩溃了。“小叔!”他走到南赫凡身边,在他耳朵边大声喊了一句。
南赫凡掀了掀眼皮,揉着耳朵,蹙眉道:“我没聋,想说什么就说。”
客厅中一片静默,只有南钰清气愤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南赫凡偏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折腾了一晚上,有些累了,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就赶紧回去睡一会儿,待会七点钟一块儿去公司。”破天荒的,南赫凡对南钰清说了一个长句。
然而,南钰清却不觉得这是荣幸,指了指南赫凡身下的沙发,他有些狂躁的使劲甩了一下手,而后,原地转了几圈,望着了南赫凡:“小叔,这是我家,你要在我家睡觉吗?”
“嗯。”回应他的只是一个淡淡的音节。
“可你不用回家去看你的宝贝南康吗?”南赫凡不是去那都不忘记带着南康的,他这大半夜的,倒是放心他在家里了?
“他现在是休息时间,有保姆看着,不用我陪的。”再说了,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不是南康,而是白暖。
白暖现在可是深处在狼窝之中的,他得时刻保持着警戒,以防南钰清这匹不知道“饱”字怎么写的狼再突然抽风,发神经。
南钰清瞪大了眼睛,望向淡然回应着他,却依旧没有睁眼的南赫凡,颓然的坐到了沙发上。
因为坐的猛烈,那弹簧沙发又弹起了老高,如此三四次之后南钰清才算彻底坐稳了下来。一手搭在沙发背上,他另一手抬起,挠了挠头发。
双眼若毒蛇一般死死的盯着了南赫凡。
这人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厚脸皮,竟然还赖他家里不走了?
“小叔!”他想要在他家安稳睡觉,简直不要太想好事了呀。
南钰清决定不厌其烦的做一次闹钟,时不时的就叫南赫凡两声。
如此几番,南赫凡终于忍不下去了,霍的睁开眼睛,他双眼若矩的望向南钰清:“你这是经过医生抢救脱险了,也来精神了是吧?”
南钰清耸了耸肩膀:“我没有精神啊,可家里有一个外人,我反正也睡不着觉,不如叫醒个人,一起作伴啊。”南钰清说的很无耻,一边说着,还一边眨了一下眼睛。
南赫凡今晚上只眯了不到半个小时,这会儿早已经困极了。原本不想搭理南钰清,觉得他估计自娱自乐一会儿,觉得没趣便会回去卧室睡觉的。可不想,他高估了南钰清的折腾能力。
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南赫凡向上欠了欠身子,脸色深沉如墨一般:“我是外人?”
“对啊,难道你不是吗?”南钰清抬手指了房间一圈,“这里是我和白暖的家,你可就是一个外人了?”
南赫凡听他说的话,相当的不乐意。双手环臂,他似笑非笑的望向南钰清:“可我也是你的长辈,当长辈的在你这儿坐一会,眯一眼,怎么,不行?”
见南钰清要开口说话,他又道:“更何况,我这个长辈,刚刚可还救了你的小命!”
“谁稀罕你过来救啊。”南钰清低声嘟囔了一句,“白暖不是在家呢吗?她是我老婆,我要真怎么着,她会不管我?”
话音刚落,白暖正打开次卧室的门走了出来,听南钰清这么说,她冷笑一声:“那你还真是说对了,我压根都不知道你快不省人事了。”
白暖捂嘴轻轻打了一个哈欠,抬手把她肩膀头上披散着的长发都别在了耳朵后,她道:“一个因为夫妻行为过多,喝酒过多而差点一命呜呼的男人,南钰清,你觉得我有什么必要去为他负责呢?”简直就是做梦呀。
白暖坐到沙发上,伸手从茶壶中倒了一杯水,抬手搁置在唇边喝了两口,见南赫凡目不转睛的盯着了她,她微微诧异的低头看了一眼,见没什么不妥,她才偏头望向了他:“怎么了?”
“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你不去睡一会?”
“睡不着。”白暖摇了摇头,把手中的水杯放下,见南赫凡依旧望着她,她重新倒了一杯,递到了南赫凡的跟前:“要不然你也喝杯水,润润嗓子?”
“好,和某人说了那么多的废话,我也有些渴了。”起身,南赫凡微微带着笑意的伸手接过了白暖递过来的茶杯,抿唇,他轻喝了一口,当眸光透过玻璃杯看到南钰清黑沉的脸色之时,南赫凡嘴角的笑容不觉更大了一些。
南钰清瞪着眼睛,看着南赫凡真一口一口的把那茶杯中的水喝完了,才拧眉望向了白暖:“白暖,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白暖满脸无辜的抬眼看了他一眼。
“你……”南钰清伸手指了一下白暖,又指向了南赫凡,最后又重新指到了白暖的跟前,“你这喝过的水杯,你让小叔喝?这是间接接吻你不知道吗?”南钰清“霍”的起身,隔着一张桌子就要去夺南赫凡手中的水杯。
白暖当时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这会儿听南钰清这么一说,脸庞微微有些红了起来。她抿了抿唇,大声道:“你以为是会都跟你似的,喝个水都能想歪了么?”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白暖也觉得真是不好意思极了。起身,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她就跑去了洗手间。
背靠在洗手间的门上,她抬手使劲的拍了拍脸颊:“天哪,真是够了!”她一定是今晚上都没有休息好,脑子糊涂了。怎么能当着南钰清的面给南赫凡她的水杯呢?
而且,南钰清还把话说的那么白,南赫凡不会误会什么吧?
白暖抬手使劲的在脸颊旁边扇了扇风:“完了,完了,他要是真误会了,以为我是故意那么做的,可要怎么好啊?”
白暖觉得她都有些抓狂了,南赫凡不会以为是她听到了刚刚医生说的那些话,故意报复南钰清的吧?他会不会以为她是个报复性很强的人?
而此刻,客厅中的两人则是四目相对的怒视了起来。
南钰清伸手夺着南赫凡手中的杯子,南赫凡就是不松手。
南钰清气的咬牙切齿的:“小叔,白暖不小心给错了杯子就算了,你现在都知道了,还不撒手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南赫凡掀了掀眼皮,恢复了淡然的姿态,只不过他单手紧握着水杯,却一点儿松手的迹象都没有。
南钰清眸中的火几乎快要喷出来了,他咬牙,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中蹦了出来:“白暖是我老婆!”
“你老婆?”南赫凡手上用劲,直接把水杯拿到了他身边,把玩着放到桌子上,他笑道:“你确定你有把她当老婆?”
见南钰清一头雾水的望着他,南赫凡好心的指了指他坐着的沙发:“刚才,就是你躺在这张沙发上的时候,过来急救的医生说你是因为有过多的夫妻行为才导致的昏迷。”
“我就奇怪了,今晚上陪着你去参见林总婚宴的不是白暖吧?她今晚上也是在你之前不久才回的家吧?那么,你是和谁做的那么多运动?”
怪不得刚刚白暖会那么说他,原来是那两个医生多嘴,真是可恶!
南钰清脸色白了白,被自个的小叔,还是他的死对头听到这些,他真是觉得无地自容的很!可恶,真是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