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会意,连忙捡起了地上的酒盒和酒瓶子碎渣,朝着酒窖门口走去。
看着两人的身影远去,唐铭舒缓了一口气,扭头,扯着一抹笑正要和南赫凡说话,却突地发现,他人不见了!
抬眼,便见南赫凡正直挺挺的站着在了他暗格酒柜面前,伸手正按了开关。
“OH,NO!”唐铭抬手捂眼,他的白酒啊,他的金钱啊,白干了,真的是白干了这么久的活,南赫凡还是发现他的酒了!
高档刻花却又一点儿不透的酒柜门缓缓打开,一架子的极品白酒呈现在眼前。
南赫凡把手中拿着的红酒放在一旁的酒柜上,伸手拿起了酒柜上的白酒:“加了中草药的,还是药酒?”南赫凡似笑非笑的看一眼唐铭,“还有助于提高夫妻之间的和谐度,嗯?”他从鼻孔中哼出一个单音节词来。
唐铭满脸黑沉沉的,手摊了摊,他索性道:“是,这酒是有一些那方面的功能,但要的人不多,因为价格太昂贵了,一般人根本就负担不起的。”
南赫凡拿着酒盒看了一眼,缓缓打开酒盒,从中拿出了酒瓶,在手中转了一圈:“一般人负担不起?不过是不上百万的一种酒而已,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不是,南少,你真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似的,不把钱当钱啊?将近一百万的酒啊,谁疯了会要这种酒,一瓶酒不得喝穷他们了呀。”唐铭想法的想要否定掉廖总是喝的这种酒的,只有这样,他才能保着他的酒,保着他数以亿计的酒啊。
南赫凡赞同的点了点头,把酒重新放到了酒盒中:“你说的倒也是,既然这酒也不好卖,你就别卖了。这样吧,这些酒我全都要了,按五折计算,这一架子的酒大概是有一百多瓶吧?我给你五千万的,你把酒完好无缺的给我全部运送到A市景泰苑里去。”
什么叫做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唐铭总算是有了深刻的体验了。脸上的笑容僵硬着,他嘴角抽的快要不成型了:“不,不是。南少,您要这么多酒做什么?”就是想要提高夫妻生活质量,也不用要这么多的酒吧?
不想,南赫凡却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我这不是想要替老同学您分忧排难么?你生意不好,我作为你好哥们,多少也该拉一把的。”
这话,说的他竟然无言以对。
唐铭嘴唇微微翕动着,眼睁睁看着南赫凡揣兜朝着外走去,心里正要开骂。
南赫凡却是又开口了:“记着,别忘记了,两天之内我要在景泰苑看到这酒,要是没有的话……”他回头,给了唐铭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咱们都是多年同学加朋友了,我什么脾气你该知道的。”
这话,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加恐吓啊。
唐铭嘴角抖了抖,有气无力的:“知道了。”他深深的望一眼那酒柜。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从国外进过来的白酒啊,多少达官权贵,商业大亨的来这省德隆是为了品一品这酒,搂一搂美女,泡一泡温泉,享受一下专业而又赏心悦目的美女按、摩、术的?
真真是可惜了他的酒啊,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南赫凡给抢走了。
他这进价可都是四千多万的,南赫凡这个周扒皮,生生的不给他一点儿利润啊。哦,不,他给了,指甲盖那么一点儿的,他原本能转个五六千万的酒眼下只能赚个几百万了。
这差别,真不是一般的大!
唐铭苦丧着一张脸跟着在了南赫凡的身后:“南少,打个商量呗,你说你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具有特殊功能的酒吧?留几十瓶给我呗。”
南赫凡脚步没停,默不作声,连那呼吸声都没有改变一丁点儿。
唐铭抿了抿唇,继续:“那要不然,你就留给我五十瓶,只五十瓶就好了。”
南赫凡依旧默不作声的往前走去。
唐铭停下脚步,咬了咬牙,而后,快步到了南赫凡身旁,双手比划着出了一个“十”,“十瓶,要不然,你给我留下十瓶也成。”
南赫凡终于有了反应,淡淡的回头,他嘴角缓缓勾出一抹凉然的仿若是秋风瑟瑟的笑容来:“然后呢?”不待唐铭回答,他又道:“等着你把这酒卖给那些没本事还有贼心,长相龌龊还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去?”
这是在骂廖总是癞蛤蟆么?唐铭脸黑了一下:“南少,其实,廖总这次的事儿,真的……”对上南赫凡蓦地阴冷下来的视线,他撇嘴改口:“好吧,这次是我们省德隆的失误。可谁让你不告诉我,你家白暖是要和廖总见面的?”
“廖总什么样的花花肠子你难道不知道吗?”他瞪了南赫凡一眼,见他一句话不吭的板着张脸,又道:“还是你堂堂南少,现如今也只是闭门造车了?这A市和Z市隔得距离远了一些,你便听不到关于廖总的消息了?”
“这事儿说起来不仅仅是我的责任,你也不能完全责怪到廖总的头上。说到底,谁让你堂堂南式集团的总裁过来了,却非要让白暖一个女人上阵对敌的?”
上阵对敌?
南赫凡的嘴角抽搐了起来,唐铭这话说的还真是……南赫凡反思了一下,他没有保护好白暖,确实是占有最主要的责任的,然而,他会当着唐铭的面承认?
他南赫凡是谁?做对了就是对的,做错了,那还是对的,谁让人家有这个本事呢?
所以,唐铭也只能甘拜下风了。
和南赫凡谈论了半天,依旧是“丧权辱国,割地赔款”的把全部的酒都拱手相送了出去,唐铭那叫一个郁闷的呀。
唐铭抬眼看向了南赫凡,索性直接开骂:“要那么多酒,小心那一天你直接被压榨干了,直接躺床上不动弹了。”
“那你放心,我这身体倍儿棒的,比你那跑几步楼梯就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呢。等着你死了,我都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南赫凡笑眯眯的偏头回了唐铭一句。
唐铭气的瞪直了眼睛,但随即,他便又笑了起来:“那也不知道昨晚上是谁和谁两人大战了,嗯,几个小时来着?从十点半到四点半,这六个小时呢吧?啧啧。”唐铭摇头晃脑的看了南赫凡一眼:“人这才只喝了几杯而已,要是这一百瓶酒下肚,啧啧,估计人都得傻了。”
“我们这是身体好,才能战这么久的,你羡慕也羡慕不来。”南赫凡依旧笑眯眯的,但说出的话却让唐铭气的牙根直痒痒。
“我说,你这样秀恩爱好吗?”唐铭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说实话的,我真是为了你好,你那酒可不能随便乱喝的,一个月至多喝个一次两次的就可以了,真那么下去,你会被压榨成一瘦肉干的。”他抬手,在南赫凡的胸口处捣了一下。
说最后三字的时候,两人正好走到了昨天南赫凡休息的酒店房门口。
白暖正头痛欲裂的打开了房门,听到唐铭的话,她使劲的晃了晃脑袋,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南赫凡你怎么了?怎么就变成瘦肉干了呢?”
唐铭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见南赫凡黑着一张脸没有说话,他更加乐不可支起来,那笑容,震得整个楼层似乎都能颤了起来。
白暖双手捂了一下耳朵,因为宿酒而还未完全清明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儿迷茫,水汪汪的,眼珠子转动间仿佛是勾了人魂魄一般。
南赫凡别过了目光,道:“我本来就是精瘦的身材么。”标准的黄金比例身材!
白暖呆呆的:“哦”这倒真是的!
随即,她又恍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头,她蹙着眉头望了一眼身上的宝蓝色套裙,抬头想要问南赫凡这是不是他准备的,可又觉得唐铭在这儿,问这话,会牵扯出很多昨晚上的荒唐事情来,因而,她只是红了脸,赶紧的又进了房间。
可进来之后,闻着满屋子缠绵之后的味道,她却更加脸红耳燥了起来。打开房门,她想要再度出去,可南赫凡已经走了进来,身后并没有跟着唐铭。
白暖探着脑袋朝他身后望了一眼,而后抿了抿唇,脸滚烫着,走到南赫凡身边,她拽了拽他的衣袖:“那个,南赫凡,昨晚上是你过去找我了吧?”她隐约记得是南赫凡过去,把她带回了家中的,却没有想到,一觉醒来,她会是在酒店,而且会是全身只盖了一层薄被。
便是她昨晚上穿着的套裙,似乎都被人撕碎了,可想而知,昨晚上,一定发生了多激烈的双人战斗。
白暖此刻是有些羞窘的,但她更想要知道,昨晚上和她发生关系的到底是谁?是南赫凡还是那个廖总,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
想及此,白暖脸上的红色突地消退,变得煞白了起来。若是昨晚上不是南赫凡,那么,她问这话,会不会显得……白暖头垂的低低的,她真是要被自己蠢哭了。
正在后悔不已的时候,头顶,南赫凡的声音沉沉传了下来:“是我让人准备的,白暖,你昨晚上喝醉了,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我……”白暖结结巴巴的,身子踉跄着向后倒退了两步,随即,她快速仰头,眸子红通通的,“可是,你也不能趁着我喝醉了酒就,就那样吧?”她们的身份摆在那儿,她以后要用什么面目去对南钰清,去对南家二老?
想到南家的每一个人,白暖本就疼着的头更像是要爆炸了似的:“南赫凡,你走,你赶紧的走!”她不想看到他,这会儿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
原本的猜想落实,白暖心里却仿佛是被惊雷劈成了一瓣一瓣的,每一瓣上都有着深深的裂痕,让她痛不欲生。